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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想来太师也曾听到过我与哥哥的关系了,我想要太师提拔哥哥,另外让我做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让天下人知道我的身份。」徐文月笑得有些痴狂,「我要光明正大的和哥哥在一起。」
我没什么表情。这才是她叫我来的真正目的。
情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从前以为自己冷心冷情,此生与娘亲一人相依为命便算圆满,可我心里偏偏塞了个人。许是我一厢情愿,但我偏偏愿意为那人做许多事,即便只是我个人的独角戏。
而徐文月想来也是为情所困。她与她兄长为世俗伦理所不容,她想要更多权势来突破这层枷锁,想来是为此才找上我。
「你和你兄长算是罔顾人伦。我虽听了个大概,却也知道是你逼迫了你兄长。你今时今日此番行径,你兄长他知道吗?」
「哥哥不需要知道这些。哥哥只走我铺好的路,老老实实娶我做妻子就可以。别的我都会替他做好,不管是为官,还是别的什么。」
徐文月简直丧心病狂了。
我冷声道,「看来吞了赈灾银,是你和游和欧一起做的,你兄长并不知情了。徐文月,你兄长如此信你,你还害他清誉,这就是你口中的情爱吗?可笑至极。」
她似乎被我戳到痛处,半晌后还是笑了起来。「你少挑拨离间了,燕南飞。若我不用此法,你和楚陌苓如何会来,我又如何有机会和你站在这里谈条件。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你杀的可是朝廷命官。徐文月,你也知道我是个奸臣,但凡你聪明一点,也不该找我。」我看着她,语气冷淡,「你既然知道了我心中有她她,又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蠢货。」
徐文月轻笑,眸中是势在必得,「我正是知道了太师对殿帅的感情,才下定决心杀了她的啊。我可是在帮太师的心上人脱离苦海,这样算算,太师更应该感激我呢。」继而她掩唇,故作惊讶,「啊,对了,太师应该不知道,殿帅为何来此处吧?」
我不语。
她随即给了我答案。「当年楚陌苓在大凉前统帅那处丢了贞洁,心中愤恨,为此去了药王谷求药,以世间至毒逼出了高深的内力,却是只剩了七年寿命。药王谷谷主研究多年找出了此毒的解药,却差着一味叫虞美人的药引。文月不才,便是以此药引做诱饵,才把楚陌苓引到此处的。听说毒发之时,中毒者会出现极为严重的幻觉,内力散尽,痛不欲生,随后暴毙。如今算算,离楚陌苓毒发还有不到两年的光景,我也是误打误撞帮了她,太师,您说,是吧?」
我被这个消息压的喘不过气。
那一刻,我几乎瞬间读懂了她。
怪不得短短三年她就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
怪不得她要扶萧云深。
怪不得她不受我的情。
她是要报仇,可她也给自己留好了后路,随时准备着迎接死亡。
真狠。
她对我心狠,对自己竟更不留情。
那年她在大凉营中该是多无助,才攒了这么多恨,有了这么多狠。
我看向徐文月,「若我不帮你,你该如何?」
「以我的能力,若是太师肯帮我,我祝你一臂之力让你当上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太师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那我自然是送你下黄泉,与楚陌苓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她与仆从们步步逼近,显然堵死了我的路。
我拖着受伤的左臂,慢悠悠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悬崖,随后右手攥住那根断了的红绸,「那你算盘打错了,徐文月。想要我性命的人从这里排到了上云京,但能杀死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不等她反应,我向后躺去。
失重感陡然袭来。
方才楚陌苓掉下了时,也是这种感觉吧。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我攥紧了那根红绸,脑海中闪过几瞬我与她相处的情形。
「楚陌苓。」
「别怕。」
「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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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陌苓视角』
许是老天开眼,亦或是我命不该绝。
崖底是一条溪流,水势不大,倒有些深。
流水解去了我掉下来时身上加着的力,我跌入溪中,并未受什么伤。
我憋着气,从水中潜出来,游到一处岩石上趴好,有些心有余悸的喘息。方才我当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一面休息,一面想着对策。
徐文月杀我留燕南飞,定是要借燕南飞的势替她完成什么心愿,为此燕南飞一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她显然知晓了我的事,那她于我而言随时都是隐患,我不能留她。
我正思索着,忽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