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摸了摸的自己的头发,嗯,还没到需要买假发套的程度。
往前走去,一伙人围成一团,气氛热烈地看着什么。
裴念念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耍杂技。
只见一人大喝一声,怒目圆瞪,口腔里竟然吐出一把长长的宝剑。
“好!”“好!”
围观群众大声喝彩,纷纷往前投掷钱币。
看来这里的人民还是颇为平安喜乐的,口袋里有余钱用于玩乐。
裴念念想到,她又看见围观群众不乏一些美丽的娘子,不由得挑挑眉。
对哦,她也可以出来,所以这里的女子是可以随意出门的?
那可太棒了,若是让她穿越到那些只能呆在家里一不出二不迈的地方,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白桃指着前方一家店铺,笑盈盈道:“小姐,那就是我们家的时锦铺了,往左边看去过两家则是鹤雅坊。”
时锦铺卖布匹绸缎,鹤雅坊则是已经做好的成衣。
裴念念打量着这两家店铺,头上的牌匾已经有些掉色了,看不太清楚,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卖什么。特别是鹤雅坊,地方很大,但若不是白桃说了卖衣服,她还以为喝茶的。
布匹店的布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下雨天的,有些还掉在地上湿哒哒脏兮兮的,她若是买家,是决计没有进去的欲望的。
也果不其然,周遭人来人往,但进去这两家铺子的寥寥无几。
“这店铺是谁在管?”裴念念问道。
“从前是老爷一人管的,但老爷病重后,就无人管理了。”白桃回着,突然眼前一亮:“是李管家!”
李管家年纪已经很大了,满头白发,但背挺得很直,裴念念见他的几次都打扮得很齐整。
他腰间带着一串钥匙,后头跟着儿子李小满,从远方走来,径直走进了鹤雅坊,过了一会儿便走出来,很是愁容满面,又进了时锦铺。
裴念念紧随其后进去,一眼竟没有看见招呼的伙计,在一细看,那伙计躺在一堆布上,翘着二郎腿正乐呵呵地看着一个画本子。
“咳!”
李管家重重咳嗽一声,那伙计吓得书都飞了出来,立马爬起来恭敬地打招呼:“管家!”
那书正好飞到裴念念的脚边,裴念念好奇看去,见上面是两个小人团成一团,不由得一脸黑线。
上班时间看小黄书是吧。
她本以为管家会呵斥这个伙计不务正业,不想他却只问了这个月的收益,开了抽屉收了钱币便扭头打算离开,却看见身后站着的裴念念。
“小姐!?”
李管家诧异道。
“管家,这间铺子这个月赚了多少?”裴念念弯了眼睛,柔和地问道。
裴念念是很经典的江南女子长相,鹅蛋脸柳叶眉,一双黑漆漆的瞳孔宛若秋水剪瞳,波光粼粼,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温柔感。
从前的裴念念总是低着头,弓着背,只给人一种胆怯的印象。
现代的裴念念穿越过去后,虽还是这张脸,但她挺胸抬头,目光柔和却坚定,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信任她,产生亲近之请。
李管家竟没有诧异小姐如何会询问这种问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念念。
“这个月只卖出去十匹粗布,共得一千五百文,减去成本,利润是六百文。”
好好好,开店一个月只赚600块是吧。
裴念念颇为头痛地摸了摸太阳穴,又问道:“那租金呢?”
“租金?店铺都是我们裴家自己的地,不用租金。”李管家答道。
自己的地!
裴念念睁大双眼,那裴家确实是块香饽饽了,虽说无人管理,但这么多铺子,便是开不出来,租给别人,一个月也能得到不少钱。
走,回家,当包租婆去!
“老爷心善,说过若是铺子开不出来,可以让给老爷的兄长经营。”李管家叹口气,“我是真替老爷难过,这些铺子都是他和夫人亲手一点点弄出来的,跟孩子一样。虽说是亲兄弟,但是把孩子让给亲兄弟,这滋味也是十分不好过啊。”
裴念念脚步急停,什么,开不出来就要让给那个凶巴巴看不起女人的大伯!
不可以。
不允许。
“管家,这铺子,我能管吗?”
“啊?”李管家愣了一下,却还是道:“您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自然是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