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立刻就眼红了,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哪有拒绝之理,于是他立刻派人,将义乌帮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
当发现义乌帮是个没有靠山、没有关系、没有底蕴的三无帮派后,裘良立刻露出了他的獠牙。
于是今天早上,王八八就遵照裘良的指令,抓捕了酒厂的直接负责人宋长老,逼迫他将飞天神酿的方子给交出来。
谁知道宋文贤骨头挺硬,到现在还没有屈服。
裘良打算自己出马,给这个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沈亮来了。
荣国公府的名头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裘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找宋文贤。
裘良那还不知道,这是有人找到沈亮了,只是不知道,沈亮代表的是荣国公府的哪一个。
说实在的,裘良还真的不怎么把沈亮放在眼里。
荣国府看着挺唬人,其实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早就没有什么威慑力,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荣国公府没有一个话事人。
贾赦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只在内务府领俸禄,连个实职都没有,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养小女人,京城里的大小窑子都被他摸了个熟。
贾政比他哥哥强不到哪里去,蹉跎半生,只混了个工部员外郎的职位,五品的官,在京城里连金銮殿都进不去。
就这俩人,已经是荣国府的牌面了,说出去简直笑死人。
再看看他裘良,虽然老子不争气只是个侯爵,可他凭着祖宗蒙荫,在五城兵马司里面混的风生水起,别看职位不高,只是个主事,可手里的权力大啊!
东城区的公安局+执法局+卫生局+工商局+劳动局的副局长,因为副指挥不管事,他实际上就是正局长。
即便放在后世,那也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大官了。
再说他是京官,比下面州县的官平白高了一级,别看京师里面比他官职高的官员很多,但很多都是虚职,没有实权的。
这当官就得手中有权,没权的没油水,光名字好听有个屁用。
不过底下的人孝敬归孝敬,他每年还要给上司送礼呢,所以他可不会嫌钱多,眼下宋文贤的酒厂,就是一个发财的大好机会,他是万万不会松手的。
沈亮明知道裘良在装糊涂,可他却毫无办法,总不能让赵云进来把裘良打一顿,那样他和赵云都得进去陪宋文贤。
沈亮说道:“裘伯伯,我听酒厂的工人说,是因为宋文贤他早上在大街上出恭,有碍观瞻,所以兵马司的弟兄才抓了他,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哦?”裘良转头看向王八八,“是这样吗?”
王八八闻言看也不看沈亮一眼,对裘良道:“大人,没有这么简单,您想啊,大街上拉屎撒尿的那么多,我们东城兵马司也没见人就抓,我们是接到老百姓举报,说这个宋文贤他有偷盗行为。
所以我们才把他给抓过来,想要查明真相,如果真的是误会,也好给宋文贤一个清白啊。”
盗窃?
沈亮搞不明白,宋文贤一个黑帮小头目,专职酿酒,怎么会跟盗窃扯上关系。
他怕宋文贤被屈打成招,再次恳求道:“裘伯伯,看在你我两家交情的面子上,让我见一下宋文贤,我这个朋友虽然嘴巴有些坏,但人品是没有问题的,我愿意为他担保。”
裘良看了王八八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点点头道:“也罢,看在你荣国公的面子上,我就违反一次规矩,不过我可事先说明,见面可以,人是不能带走的,而且你也不能带给他任何东西。
你也知道,能让你见他一面,已经是违反规矩了,弄不好,我是要丢乌纱帽的。”
沈亮拱手道:“多谢裘伯伯。”
跟在王八八的身后,沈亮来到了东城兵马司关押犯人的地方。
兵马司的监牢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因为建在地下,不免阴暗潮湿,过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
沈亮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跟在王八八身后,脚底下不时跑过一两只灰扑扑的老鼠,把他恶心的不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发霉、酸臭的气味,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监牢里能见度很低,全靠王八八手里的气死风灯照明,只能大约看见前面一米的距离,远处的黑暗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巨兽,正长大了嘴巴,吞噬着进来的人。
过道两旁是用铁桦木制作出来的栅栏,粗如手臂,紧要处都用大铁链子锁住,坚固的栅栏后面,虽然一片黑暗,但沈亮能感觉到,那里面隐藏着一双双绿的发慌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看不到,却能感觉到。
西方人管这叫第六感,佛教称之为阿赖耶识,不过华夏称之为意识。
不知道走了多久,王八八停了下来,冲一个牢房里喊道:“宋文贤,有人来看你了。”
沈亮借着灯光往里面看,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