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村里忙得热火朝天,虽说仍有些春寒料峭,但每个人都开始干劲十足的挖土挑土,把二十来户人家合计百多亩的盐碱地,用一道土堤给围了起来。
村里的盐碱地本就地势低洼,是山间洼地,围一道土堤看似工程浩大,但实际需要用到的土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在人们日以继夜的忙碌下,不到半个月便起了半人高的土堤,把这片盐碱地圈住。
附近唯一一条小溪的水被引入低洼的盐碱地里,随着清水的注入,白花花的盐碱渐渐混入水中,倒让这片水下的土地给人一种黑色肥田沃土的错觉。
柳芙蕖和其他人一样,穿着破旧的衣裳一起挖土盖土堤,她每天晚上偷偷使用系统检测水质,不仅要测出这片盐碱地里的微量元素有什么,还要测出适合养什么海鱼,养的话又需要添什么微量元素。
水完全放满盐碱水塘后,放眼望去波光粼粼,反衬着岸边光秃秃的山,居然让普通的景色多了几分仙气。
柳芙蕖把从水塘中捧起来用于系统检测的水,又泼回水塘里,而后呼了口气。
随着土壤中的盐碱一点点溶入水里,水质每天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她在等这种变化稳定下来。
张氏走过来,手里抱着还热乎的水罐和一只碗递给她。
“闺女,喝水。”
柳芙蕖喝了口水,她上辈子父母早逝,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伴随了她很多年,穿过来之后,一个对自己十分信任的母亲,还有一个虽然不太能干但仍会护在身前的父亲,都很支持自己。
“谢谢娘亲。”她端过水,慢慢的喝下去。
张氏等女儿喝完水,把水罐放下后,担心的说:“闺女,你说咱们要养海鱼发家,可海鱼是那么好养的吗?若是好养,为何从古至今都没有人养过?”
柳芙蕖笑了笑:“好养。”
“那该怎么养?养不活怎么办?养好了却卖不出去怎么办?”张氏仍是担心。
柳芙蕖无奈的把碗塞给她:“放心吧,养出来的海鲜就算是一时卖不出去,也可以用甜晒海鲜加工技艺将新鲜海鲜变成干海鲜,不仅耐保存,而且还有‘咸鱼不咸味却美’的特点,到时候各地想买干海鲜的人恐怕会络绎不绝呢。”
“这能行?”张氏大讶。
“能行,”柳芙蕖点了点头,“海鲜金贵,就在于路上运输易死,但若是用我的法子,既能保持海鲜的美味,又解决了路上保鲜的问题。”
张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
这时,柳长生远远的扛着锄头走了过来,刚才他在检查堤坝是否牢靠,看到母女两个头挨着头说话,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冲过来,一脚把柳长生踹翻在地。
“爹!”
柳芙蕖赶忙跑了过去。
这一脚踹中柳长生心口,他之前操劳身体又没有以前壮实,当下就一口血吐了出来,看到女儿的身影,他几次想起来都站不起。
“属于官家的地盘,你们也敢随便圈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上前踩住柳长生,“怎么着,想被衙役拿办吗?”
“欺人太甚,明明是我们自己的地!”柳长生吐血道。
张氏和柳芙蕖想靠近,却被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拦住,其他在附近巩固土堤的村民,也都慢慢靠了过来。
只见父母官打扮的王县令像只鸭子一样摇摆着走过来,冷笑道:“你们的地?本县令说这是县里的地,这就是县里的地,在本县令的地盘圈地养鱼?你们好大的胆子。”
“胡说,我们祖祖辈辈的地产,凭什么就成你的了?”王二狗气氛的说。
“大人,这可都是我们自家的地,虽然都是盐碱地,可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啊。”
立在旁边的衙役拿起水火棍,对着说话的村民就是一顿打,村民们忍不住反抗,却全被打倒在地。
王县令说:“行啦,随便教训教训的啦,不用出人命。”
柳芙蕖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王县令是谁,他是依附在方圆千里的藩镇、藩王瑞王手下的一个走狗,仗着自己巴结到瑞王,整日胡作非为,前段时间看上王二狗的侄女,就想把人拉走做妾,被柳长生率众给拦了下来,还喊话要去京城上告。
正好那段时间,据说有京城来的钦差来这里微服私访,王县令才勉强罢手,不料钦差一走,他就又来闹事。
说不定,设局坑她爹和全村人的,就是他!
“嗤!”王县令鄙夷的笑,“盐碱地乃是荒地,荒地怎么可能有主?本官有对朝廷检验荒地之责,你们闹到京城去那也是荒地。”
柳芙蕖一看苗头不对,不能让这狗官再说下去,否则村民们辛苦盖的鱼塘就得旁落了。
“老父母大人,听闻您前程似锦,只需要有人相助便会飞黄腾达,现在有一道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