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者從回憶中抽身,才發現身邊已被仙兵圍繞。
菊從仙兵中走出,望著來人。
「夜魔降臨萬陽台,所為何事?」菊不慌不忙地問,可她身邊的仙兵一聽他們圍住的人,竟然是夜魔墨者,全都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墨者雙臂交叉抱胸,不疾不徐地說:「本君欲往上靈山狐狸洞,可否請菊姑娘帶路呢?」
「你果然是來找靈火族的,」菊望向身邊的仙兵們。「你們都退下吧,守好萬陽台。」
「菊道長……」仙兵們有些躊躇,可也不敢違令,他們遠離墨者,退回萬陽台去了。
墨者望著眼前的小姑娘,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菊心裡有底,她知道自己不是墨者的對手,可白栩現在正在傳功給靈火公主,萬萬不能被打擾,若是能拖住墨者一時半刻,就算殞了,也是盡責了。
菊現出身側長劍,正要發動攻勢,卻被墨者攔住。
「本君不趕,」墨者猩紅的眼眸望向她。「菊道長不如,陪本君散散步如何?」
菊有些猶豫,可不知墨者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也沒有輕舉妄動。「你言下何意?」
墨者說道:「本君知道現下白栩忙著,我無心打擾,若妳不攔,本君也不會出手。」
菊握著劍的手仍在打算,墨者又接著說:「菊道長身患靖人之症,難道就不想知道該怎麼治好嗎?」
「不想。」菊不假思索地回道。
墨者勾起嘴角。「是嗎?白栩也沒替妳治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菊難得皺起眉頭問。
墨者冷不防出掌,煞氣化作黑繩纏住了菊,菊動彈不得。
「你這個小人!」菊憤怒地說。
墨者舉著手,嘴角垂下。「本君雖已知道該怎麼走,但若有個人領路,想必也不會多走太多冤枉路,請吧,菊。」
「你想得美!」菊散出真氣打算掙脫。
墨者縮起了幾個指節,菊被束得更緊。
「本君可是念在自小與妳一同修習過仙術,才不下殺手的,妳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墨者威脅道。
沒想到菊嗤之以鼻。「夜魔竟還記得這般小事,菊還以為你早在叛出萬陽台墮入息蘭時,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菊啊,」墨者調侃地說:「妳不是為了能護在白栩身邊,把自己的情絲生生剪斷了嗎?如今,難道妳就護得住他了嗎?」
「你!」菊氣憤地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墨者訕笑地說:「我還記得,小時候,妳就喜歡黏在白栩身邊,白栩去哪妳就跟著,妳不是喜歡他,那不然是什麼?」
「我沒有!」菊否認,她早已忘記喜歡是什麼感覺了,她只是想要待在白栩身邊,所以不停變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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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靖人之症,菊被父母遺棄,從小就一直被欺負和譏笑。
菊身子小體力差,總是打不過別人,總是被欺凌,直到遇到了跟著師父下山修行的白栩,從此她黯淡的生活中才出現了一束光。
白栩請求師父帶菊回萬陽台修習,雖然她終於有了落腳處,可那些修仙的小道士們也一樣看不起她,常在師父不在時欺負她。
而幾乎每一次,白栩都擋在她身前,也正因白栩常常保護她,他們越走越近,菊也才一同認識了墨者。
後來很多次,菊撞見那些人會開始譏笑白栩和她,尤其是聽見他們譏笑白栩喜歡跟靖人玩在一起,她還聽到那些人說自己不要臉,小小的菊當然承受不住這些,然而她更難過的是,她似乎連累了白栩。
白栩不愛熱鬧,常常自己修煉,他資質極佳,從小就仙風道骨,因此沒人會刻意去刁難他,直到白栩與自己越走越近。
每個月道行的排行榜上,白栩總是第一,墨者第二,而她永遠都是吊車尾。
縱使白栩常常幫助她修習,可仙根不佳的她總是無法跟上進度。
直到有一次,在她打掃師父的書房時,意外讓她找到了能增進修為的方法,那就是斬斷情絲,七情六慾會干擾人的專注力。
菊想起白栩的臉龐,想起白栩笑的模樣還有憤怒地替她趕走那些壞心的小道士的樣子,菊不由自主地笑了,雖然年紀還小,尚不明白情動。
可菊黯黯決定,有一天,她也想要強大到能夠擋在白栩身前。
於是,她偷偷去找了師父,求師父教她斬斷情絲的方法。
最一開始,師父勸退了她許多次,因為師父認為好好修行才是正道,莫要急功近利。
可最後,師父明白了菊的決心,也捱不住菊的苦苦哀求,確認她真的不會後悔後,傳授了她斬斷自己情絲的方法。
那日深夜,躲在柴房,斷去了情絲的菊仍繼續修煉著,她心口痛得不行,斗大的汗珠不停滑落,嘴角顫抖。
但她運功時,確實感受到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