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人走远,凤安逸捡了一些枯树枝,在附近生了火。然后将自己的床板挪到桑竹旁边,把那床脏乱的被褥堆起来,给桑竹挡住了洞口灌进来的冷风。
她将桑竹的那床被子摊开来,盖在桑竹身上。心想:桑竹发病可能是因为着凉受寒也说不定。
一个男子起身,快步走到那个老人的铺前,一把将老人从被窝里拎了起来,眼神凶狠地问道:“说!刚刚那些人是怎么了?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老人神色有些木然,喃喃自语着:“这个诅咒啊,山神的诅咒。”
凤安逸认得这个男人,是今天一起进来矿山的人,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被这种情形吓到了。
这个男人听他净说些没用的,挥起拳头就要揍人时,手腕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爷爷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卖命的!刚刚这种事这个老头不可能不知情。”
听这人自称爷爷,凤安逸很是不高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痛得这个男人哇哇大叫。
“你有能耐,刚刚怎么不站出来,现在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你...你放手!”
凤安逸看了看他揪着老人的大拳头,示意他先放手。男人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气恼地将老头扔在床上。
他揉了揉手腕,心中有不甘也不敢再造次,小声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床铺,倒头就睡。
那老人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眼眶湿润,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帮助自己了。
“多谢”老人真诚道谢。
“老伯不必客气。”
凤安逸仔细观察老人的神色,心中也是有同样的疑惑。刚刚听那老人的话音,这种发病的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老人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呢?
因为要照顾桑竹,她暂时没办法出去探查情况,只能再等机会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外面的敲锣声再次响了起来。
“起床,上工了!”
洞里的人纷纷爬起来,凤安逸扶着桑竹起来,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心中很是愧疚。
两人跟着人群,往白天上工的场地走去。待两人快到时,那放饭的篷下面早已围满了人。
凤安逸扶着桑竹到旁边山泉出水口洗了手,再去取了早上的食物。
一碗稀饭,一块粗粮馒头,这就是每个人早上的口粮。
凤安逸啃着馒头交代桑竹:“待会儿听我的,今天矿洞里换我去,你待在外面。”
桑竹吃了些食物,恢复了些气力,听她这么一说,神色拒绝:“不行,安逸,这矿洞有古怪,我怀疑这些怪病,跟那矿洞有关。”
“你就听我的!你已经这样,我不可能再让你去了。”
不容桑竹再拒绝,她跑到了矿洞口,跟洞口的监工交谈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笑着跑了回来:“他们答应了,今天我替你去洞里。”
桑竹神色担忧,想起昨日的一些情况,提醒她道:
“我看昨日凿矿的那些人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我昨日在那炼矿的地方待了一个多时辰,那里可能有古怪。”
“我记住了。”
凤安逸将桑竹带到昨天做工的地方,拜托那位老人: “老伯,今天我替哥哥进矿洞,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能否帮忙照看一二?”
老人点点头,心中记得他们的善意,是真心答应帮她。
“放心吧。”
“多谢。”凤安逸道了谢,跟着人群往洞里去了。
矿洞的工作确实不好做,他们要找到带有红色的岩石,然后要把岩石从墙上凿下来,放在背后的竹筐里,等矿装满,再把岩石背出山洞,倒在外面的场地里,就一直这样循环往复。
工作比较枯燥,矿洞里的几个男人边凿着矿,边聊着天。
一个新来的小伙子问旁边动作熟练的男子。
“哥,你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高高壮壮的男人回道:“两年了,再在这里做两个月,俺就回家盖新房子娶亲。”
“听你的意思,已经有意中人了?”
“是的。”他神色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你小子有福气。”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手上的动作做得更加起劲了。
凤安逸眸光闪动,插话:“大哥,我昨天看到有些人好像生了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男人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露出害怕的神色。
“这个俺不能乱说,咱们还是赶紧干活吧。”
看问不到什么消息,她只能默默凿石头。
背了两趟矿石出来,天已经大亮。桑竹的情况也好转了很多,这让凤安逸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