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饭过后,刘子緒带着药箱和刑安一起出了客栈。
凤安逸刚出房门,看到他们下楼的身影,很是好奇,问站在隔壁房门前的飞鹰。
“他们干吗去了?”
“刘公子去城中义诊去了。”
凤安逸喃喃自语:“义诊?”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刘子緒一向高冷,更不会主动给人瞧病,八成是呼延悦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飞鹰看她出神,出声唤她:“公子,大人已等你多时了。”
这一路各种身份切换,飞鹰这称呼改得是非常自如。
凤安逸正想正事,被飞鹰这么提醒,想起昨晚与呼延悦单独相处时,可能都被这小子听了去,不免有些尴尬,她赶紧打岔遮掩。
“我空了再来寻他。”说罢,她就想匆忙离开。
嘎吱一声
房门打开,只见门口那人一袭白衫,长身玉立,显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正门下捉人呢。
“弟弟莫急,我有话同你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弟弟二字从他嘴里出来,莫名地有些暧昧。
凤安逸停下脚步,背着他整理下表情,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他房间去了。
待门关上,她心中突然有些紧张,东张西望,有意躲避着他的视线。
呼延悦看她这局促的样子,自己反倒像那洪水猛兽,心中反思一番,不再逗弄她。
在一旁坐了下来,他神色认真道:“昨日在赵府,我编造了一个督邮的身份,说是奉刺史大人之命,来督察乡县的吏治。”
聊到正事,凤安逸也不再那么紧张,听他说起昨日是如何应付那个姓赵的,她有些疑惑。
“他信了?”
“他一商民无权查看我的印绶,暂且只能信了。”
“王爷为何不用自己的身份?”
在客栈是不想引起骚乱,所以临时起意,暂时隐藏的身份。但是后来到赵府要人,比起督邮,王爷这个身份且不是更有威慑力?
呼延悦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详细道来:
“看昨日那情形,赵家与官府定有勾结,小小督邮对他们来说本就不足为惧,他们表面上矫情饰伪,暗地里想着将我应付过去便是。
可如果他们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知我即将回京,那他们定会担心我将他们的事上报朝廷,那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现在没有他们犯案的证据,无法将他们伏法,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狗急跳墙,我们又免不了一场祸事。”
凤安逸听罢,不由得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王爷英明。”
呼延悦听她夸赞,心中高兴,那张俊美的脸上却毫无波澜。
“张庆年的事,我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我只有一个要求,凡事不要轻举妄动,如有计划,一定要告知我。这样我们才能相互照应。”
呼延悦了解她的性子,他不会阻拦她,前提是他要知道她的一切行动,这样才能确保无后顾之忧。
“好!”凤安逸心中满是感动。
“张庆年因为西郊那座矿山,被害得家破人亡,我想去那里看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好,那你万事小心。”
两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凤安逸起身就要离开,被呼延悦伸手拦了下来。
他缓缓起身,移步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她不由得退了一步,抬头吃惊地看着他。
“安逸,昨晚我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想看到你如避瘟疫般躲着我。”
凤安逸一怔,今日他说话,好像与以往不太一样。总觉得他这样直呼她的名字,过于亲昵了些。
听到他的后半句,她不由得反驳他。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她只是有些害臊啊......
“只是什么?”他语气很轻,漂亮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凤安逸迎上的目光,微微闭眼,双手攀上他的衣襟,踮起脚尖,猛将脸凑近他,见他眼里充满惊愕,她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呼延悦,你果然是在捉弄我!”
他确实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看着身前这个明眸善睐的女子,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温柔。他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她道。
“你的心意我早已知晓,只是……下次在外人面前,你得收敛些,我……我还是要些脸面的。”
她声音越说越轻,说罢,嗖一下从他身侧闪过,快速消失在房门之外。
“……”
呼延听看到她消失的背影,他耳朵里听到的重点是‘下次’,想到下次,竟莫名有些期待。
飞鹰站在门口,看着自家那一脸春风得意的主子,默默地将房门关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