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无二。”罗虔体寒怕冷,冬日总是手脚冰凉,不等岑弈有所动作,她已经手脚并用紧紧贴上来,汲取他身上的热。
“你身上好暖和,像火炉一样。”她埋在岑弈胸膛,声音有些模糊。
岑弈搂紧她的脊背:“可不能冻着我们敷敷。”
“你这样日日宿在我家,太尉不会训责你么?”罗虔从炙热的怀抱里冒出一个头,慢慢凑近他。
“宿在娘家天经地义,陪着媳妇无人敢训责。”岑弈亲亲她的眉,“敷敷,我能问问你哥的事么?”
“问吧,我知无不言。”罗虔惬意极了,温香软玉在怀,窗外在静静下雪。
“他有心仪的女郎么?”岑弈和她呼吸彼此交缠,“男子不比女子心细,到底是缺人伺候,你不能时时陪伴他身侧,大哥难免偶感孤单……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明日问问哥哥的意思。”罗虔思忖片刻,“你说的有些道理,是我疏忽了,总以为有自己陪着他就够了,倒是不曾想过这些。”
隔天罗虔起了个大早,替还在熟睡的岑弈掖了掖被子。待她走后,岑弈睁开了眼。
祝熹正在吃饭,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只当是岑弈,没成想看到一张略显憔悴的脸,他站起身来笑道:“霜霜今日怎的不贪眠了?”
罗虔揉了揉眼睛,拿起勺子要盛粥。
祝熹把碗推到她面前:“你喝我这碗。”
罗虔没说什么,自然接过。入口清粥温度刚好,她一言不发吃完饭,斟酌语句,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哥,颦姊姊有了新的归宿,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祝熹嘴里叼着包子,眼睛带着晨起的惺忪,显得格外无辜。
“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罗虔有些难以启齿,心里莫名烦躁不安。
“所以呢,你要离开我么?”祝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知是不是天寒地冻,罗虔忍不住轻轻发抖。
“霜霜说过,决不再离开。”她撞入祝熹的眼神,准备一夜的说辞忘了个精光,“我只是觉得,哥哥缺人照顾,东姥姥走了,最了解你起居生活的人不在了。”
“还有你呀。”祝熹笑吟吟,唇边挂着乳冬日暖阳般的和暖笑容,“再说了,府里有很多下人,我也已经三十岁了,哪里缺人照顾?”
“哥,当年去庐州山寺,我说要替你求个好姻缘,我向佛祖保佑,希望寻一个爱你的姑娘作妻,我错了,大错特错。”她无助地垂下头,“你现在不快乐,或许从前你也并不快乐,但总归是比现在要好,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你开心,我就开心。”祝熹看着她,“你现在不开心么?”
罗虔第一次觉得说话是这样难的事,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压的她胃中酸水翻涌。
“哥,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你把我带回家的那一天。”
祝熹拭去她的泪:“那时候总是我把你惹哭,现在还是我么?”
罗虔拼命摇摇头,眼泪却如决堤洪水般一泻千里。祝熹叹了口气,要将她拥入怀中抚慰一番。
罗虔猛的站起身,胡乱抹去脸上的水色:“哥。”
祝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败下阵来:“你说的不错,我终究是不习惯无人照顾,你且替我留意留意罢。”
火炉上的药膳咕嘟咕嘟冒泡,罗虔回过神来,药香盈了满屋,早已没有祝熹的身影了。
她刚要提起药坛,岑弈先她一步,扑腾的药坛慢慢冷却。
“岑弈,我要给哥哥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