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双灵(1 / 3)

自打丽天阁那日的小聚之后,萧遥忙忙迭迭地一直就没个停歇:秋物节一开市,涌动的喧嚣让每个来来往往的人都洋溢起躁动;八月的例行朝事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冗长繁琐;各府上络绎不绝拜访送礼的都快要把大门槛给踩破;七国的朝贡物品也相继由外灵使部下护送抵达;萧遥每日必要经手的琐事又多了份需要过目的礼单;好容易抽空回了趟白子南去见他父母,也只留了一日便匆匆赶回。

中秋那天更是如白驹过隙,祭月礼,盛月宴,青铭西的昭月楼上欢歌笑语,离国满城烟火,他这个年轻的移幻师的身影居然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鲜少露面的韶太后亲自敬酒不说,盛宴之后,他的翩翩风姿更是被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成了离国上下未出嫁女子心中魂牵梦系的情郎。

萧遥却不以为然。他只觉得时间从那一天到这一天只这么一晃眼的功夫,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都飘远了,几日来褶褶生辉的景象在他脑中也暗淡了下来,他明明快乐过,却莫名其妙地像是失去了什么。日子被罗列在一个大转盘上,嗖地一圈儿日出日落,噌地一转儿月升月沉,他期待的有着未知意义的日子随着渐渐慢下来的转盘,也静静地酝酿起来。

然而,越是白日里平静如水,到了夜晚他越是容易被一点点动静吵醒。这夜,唤醒他的居然是东边夜空中刚刚升起的下弦月那如水般的岑岑月光。月光打在他脸上痒痒的,他轻启双眼,知道已是下半夜,又是半宿的梦,他又在不停地重复诵读着各种不熟悉的心法口诀,醒来人整个儿清醒了,却记不起梦里背的滚瓜烂熟的半句心法。他认为自己是不可能走火入魔的,可连续三日在梦里念咒语一般地停不下来,就好像要召唤什么怪物似的,这让他觉得心里发毛。他没敢起身,闭上眼想要接着睡会,可直到天大亮了也没睡着。

于是,过了辰正时分,定好了要在今日亲自校验雷啸金幻术进展的萧遥第一次来迟了。等在竹林中的雷啸早就摩拳擦掌,见他来了不声不响的,上来就摆好了迎战的阵势,扬了扬手对他说,你出招我来接。他哦了一声也不敢多问,抽出长·枪迎了上去。

萧遥空手先接了他四五招,自不在话下,雷啸却打得很不过瘾,嚷嚷着:“师父你不厚道啊!你再不亮冰清剑,我可是要使出金幻术的真本事了。”

萧遥也不啰嗦,丢下句“来吧”,便一个纵身,眨眼消失在了林间。雷啸赶紧口中不歇手上不停地旋起长·枪劈出无数金幻手印,一时飞石如鬼影,他长·枪一震,萧遥的行迹在翻转的石阵中迅疾脱逃而出,刚刚的沉稳突然现为惊讶之情,未等雷啸觉察,他拔出了冰清剑。

“师父,是你今日慢半拍,还是我大有长进?”雷啸呲牙一笑。

“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说着,他把剑一挥,一团水雾将雷啸围在其中,越缩越紧,骤然间化作冰衣将他裹了起来,只剩手中的长·枪晃了一晃,裂作两半跌落在地。萧遥站在原地,看他如何破解,不一会儿,长·枪化作无数金针,瞬间破了他的玄冰术。冰衣碎了一地,金针重又化形成一把如冰清剑一般模样的宝剑。

萧遥神情凝滞,从刚刚的石阵开始,这其中的一招一式——迷石术,兵甲术,幻宝术,雷啸每使一种金幻术,萧遥脑海中都奇异地立马浮现出相应的心法口诀。“我怎么会对金幻术如此了如指掌,”他怔在原地,忽然想起这不就是他梦里不断念诵过的心法吗?他把剑一收,淡淡地说了句:“今天就到这吧。”

雷啸于是把兵器收起来,追问他自己今日的表现。萧遥先是把他刚刚的破绽一一指了出来,继而也不忘夸赞了他几句。雷啸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里自是佩服,又听了夸赞之词,一时心里乐开了花,问他:“师父看我可有几分天赋?”

萧遥笑笑,点头道:“实话实说,以你这份天赋,早就该突破到更高级才对。”

雷啸尴尬一笑,说:“怪只怪从前的我有些不务正业,不过你看现在好了,我可不是要拍马屁,就凭师父你刚刚对金幻术的见解,那可是比我们这些金性灵石的人参悟得要深刻得多,有师父你指点迷津,我日后的突飞猛进自然是不愁的。”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雷啸见萧遥似有些心不在焉,便没继续缠着他,知趣地先走了。

事后,萧遥每每想起总觉得古怪,再加上多说的那几句——破绽也好见解也好,在他看来或是稀疏平常,但正如雷啸所说,这并不是平常一个不会金幻术的人可以拿捏得了的。他揣测一定是他师父木堇寒从前有研习过金幻术的缘故。于他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实在受不了再在梦里昏天暗地地一遍遍过心法,于是便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义王,想要从他那寻个解脱的办法。不想没出两天,义王居然一个人跑来了湖心岛。

他郑重其事地先是让萧遥支走了所有伺候的人,接着亲自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还让萧遥在房前屋后用移幻术施了各种的障眼法,这才踏实地坐下来喝了第一口茶,跟他道明了缘由。

萧遥大气不敢喘地听他说完了木堇寒一石双灵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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