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人(2 / 4)

吴瑕。

吴瑕倒是脸色平静,他挠了挠脸颊上的痣,“对。我在夔州一带漫游多年,只知道山中有的是山匪和猴子,从未见过什么神女。”

“当时还有一名船客,他说他见过,而且你也一定见过那神女。”

“我也奇怪呢,我从未见过那名用刀的侠客,他不像是西川人。不过,他如何能肯定,他见过的就一定是什么神女呢?这江上客人来来往往,想隐姓埋名的也有不少,若有人铁了心用「神女」一词隐匿名踪,也不奇怪。说不定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当时见到的究竟是何人。”

顾希昭静静感受着他周身那股气息的变化。

他的气息平静得异常。

顾希昭竟然有些失望,但又这失望又被安心所覆盖:“原来如此,是我多疑了。也是奇怪,这神女是在水灾后多年才出现在夔州,而我们要找的故人,也是离家多年才决意回夔州,我在想……这名神女,会不会就与她有所关联。”

“不可能。”沈陵光打断了她,声音不自觉地变大,“她和我说过,她所求乃是存养真性,返其本元,以本貌示人,以本心行事,以本性游天下。她绝不会做一个以假名遮掩本貌的幌子。”

“好见解。”吴瑕像是赞许般地点点头,又饮下一杯酒,“看来你与这位故人确实是关系匪浅,若有机缘,我也想会会这位存真去伪的女子。不过,你们来到夔州,一定是有些她的消息吧?她摒弃万难,回到故乡,一定是做了周全的准备。”

“不错。”沈陵光深吸一口气,手指伸入袖中,像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似的,只待最后一掷。

隔着桌子,顾希昭对他点点头。

“我曾收到过她的一封信。信中她说,她希望我们也能来夔州做客,共赏巫峡。”

沈陵光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吴瑕眼前。

吴瑕脸色有些困惑,他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沈陵光手中的信。

顾希昭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他,这白面居士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大腹便便的体态也没有变,气息依然平稳,脸色依然淡然。

他极快地瞥过信上的字,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抬头冲两人笑了笑,“此时正值入秋,节气确实极佳,河鱼足膘,层林尽染,这位故人想得果真周全。若是能再见面,那一定足慰旧情。既然夔州城没有她的消息了,不如二位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走山路去巫峡一带?”

顾希昭与沈陵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多谢居士!”

·

顾希昭与沈陵光跟在吴瑕身后,跟着他在山路间穿梭,山路中怪石嶙嶙,间有芦苇阵阵,杂草丛丛,而头上那看不见顶的高大树木挡住了风雨声连连。

“哎呀,那李老汉说得也是奇怪,自家没有空床了,要我们去他幺儿家过夜。我只是十年前见过那幺儿一面,如何记得清楚?今日山路格外泥泞,你们最好走慢些。”

他举着一盏红彤彤的大灯笼走在前头,一路絮絮叨叨,顾希昭与沈陵光两人也在后头用气声对话。

“你觉得他在撒谎吗?”

顾希昭摇了摇头,“不像,可是……”

“可是什么?”

“不清楚。总之先跟着,待会我想再问问。”

方才她与沈陵光那一番唱和,是两人在吴瑕去与农户吩咐晚饭的闲暇时刻商量好的一场戏。

她要打听栖真情况,又一直忘不了吴瑕在船上关于神女的那番言论,如果那名兜帽男子所说不假,当时吴瑕的经脉有异动,那他肯定听说过神女,他一定在隐瞒着什么,而这不见踪影的神女,究竟与栖真有何联系,她也想诈一诈。

而这诈法,正是从李钧那里学到的。李钧能演戏诈那无恶不作的人拐子,她为什么不能和沈陵光做一场戏,诈一个善心过剩的胖居士。

顾希昭一步步跟在他身后,心里掂量着什么。

这大腹便便的胖居士不像那名消瘦的人贩子,手臂青筋凸起,眼眶凹陷,看着便让人心生警惕。吴瑕的手腕线条圆滑,面如满月,尤其是那长毛的黑痣,与他滑稽多言的性格相洽,让人忍不住发笑,也让人卸下一些防备。

可是……

他脸色如常,语气如常,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哎呀,太迟了。你还没察觉到吗?”

“谁!”顾希昭猛地转头,只看见身后的沈陵光。

他吃了一惊,轻声问:“怎么了!”

顾希昭怔在那里,这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自己脑袋里发出的。

是辩才天女!她又在搞什么鬼?

吴瑕也察觉不对,转过头说道,“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这山中沟壑丛生,莫被风声雨声乱了心魂。”

沈陵光点了点头,“多谢居士提醒。”

三人一步一步踩在雨水打湿的土地上,穿过与人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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