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两大碗水,顾希昭干枯的嘴唇又发出了第二声,“好饿……”
“我去厨房看看!”绝尘连忙飞奔出门。
顾希昭歪了歪身子,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好疼……”
“还记得自己怎么了吗?”
“我摔下去了?难怪这么疼。”顾希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眉毛,她小声念叨起来,“有没有半身不遂啊?不会要高位截肢吧?”
沈陵光叹了口气,“放心,你没事。”
“顾师姐,我拿了点吃的过来,不知道合不合师姐的口味。”绝尘把怀里捧着的一大袋包子放在桌上。她身后跟着送药的佑平,这位娃娃脸师弟无可奈何地看着绝尘,“绝尘,都说你拿太多了。”
“谁说的,师姐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绝尘把包子递给顾希昭。
“没事没事!我能吃。”顾希昭拿了包子就往口里塞,结果一口没咽下去,把脸憋成了猪肝色。
绝尘急匆匆想伸手拿水,不过沈陵光早已准备了一碗药汤往她嘴里灌下去。
“谢谢……谢谢,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哎,我为什么哭了?”顾希昭因为身体失调,舌头失去了味觉,并不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苦得拧成一团,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她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陵光师兄,这是今天的药。”
“嗯,麻烦你了。”
“对了师兄,掌门长老回来后说,可能会过来看看师姐,现在师姐醒了……”
话音刚落,迟建端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师父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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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顾希昭看着面前和蔼可亲的白发老人吞下两个包子,“你们这有水吗?”
佑平和绝尘不知怎么回答,只有沈陵光慢吞吞地端出一碗药汤,“水喝完了,只剩一点熬好的药。”
“那也凑合。”老人接过汤药,吸溜吸溜一鼓作气喝下去,喝完后老人怀念地舔了舔嘴唇,“不愧是广忻的药,还是原来的配方。”
在场喝过广忻长老药的几人都傻了眼,绝尘则在心里默默想:“不愧是掌门长老,姜还是老的辣。”
老人吃饱喝足之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希昭,“怎么一回来就折了腰?”
“这都是我的错,当日心急气躁,便要与顾师姐比试,没料到……”绝尘忙辩解道。
广恒长老笑了笑,“无妨无妨,大家进行一些友爱的互动很正常,何况你们还是同门师姐妹,更要相互切磋,广惟有天之灵也会感到宽慰的。只可惜……他明明是我们当中的最年轻的一个。”
一旁的三个人以沈陵光为首,听了这话,都悄悄离开了。
广恒长老见他们离去了,也不做声,只是将一块玉坠塞进顾希昭手心,“这玉坠是派中宝物,与你师父也有一段缘分。我怜惜你师父去得早,你又不幸失了忆,这宝物,你可要好生收着。”
顾希昭拿着这块奇形怪状的玉坠,也不知道怎么办。
“还不快道谢。”迟建端赶紧推了推她。
“不必,此物本来就是你师父的,我不过暂作保管而已。”
既然都这么说了,顾希昭也不好多嘴,便道了谢收过这玉坠。
“顾师妹,你收下了这块玉,就是我们夷微派的人了。”
“哎?”顾希昭瞪圆双眼,差点要把这玉坠扔出去。
“师妹别激动,”迟建端笑眯眯地说,正在喝药解渴的掌门长老也笑而不语,“师妹是广惟长老私下收的弟子,故而我们并不知情,刚刚就算是正式入门的仪式了。从今以后,师妹就是夷微派的一员了,但凡有任何人欺负你,只管找我们就行。”
顾希昭的脸僵了,挤不出任何笑容。是这样吗?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雪明楼的何思忆小姐已经找到了,师妹不必再担心了。”
顾希昭不明白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便随口回答,“哦,我没担忧。”
“咦,这样呀。那就奇怪了,何小姐对师妹你似乎是念念不忘呢。”迟建端有点吃惊地看到,顾希昭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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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百里之外的雪明楼大门口,消失多时的何思忆正和韩载欣拉拉扯扯。
“思忆,华叔他们都原谅你了,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呢。”
“阿载,你不明白,这都是为了大家。”
“什么大家,如果是大家,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商量。”
“什么呀,阿载你又多心了。”
不远处,霍启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扶额问道:“他们俩平常也是这样交流的?”
华四耷拉着嘴点点头,“他们俩,一直以来,就是这个德性。”
华三叹了口气,“抱歉,让你见笑了。”
唐小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