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这种游戏并不是第一次开了,所以准备起来也并不麻烦。
参与的人可以是城中任何人,签字画押便可让家中妻女或是老母进入场中,若是能活下来,签字的那人便可得到万两黄金加良田百亩。
那些狼是看住场中人不得逃离,像是姑娘们不愿自相残杀,便想着另寻一条生路。
元嘉将他告到了衙门,好笑的是,这青天大老爷当时也参与了此事。
她又将此事昭告天下,并告到了皇帝面前,她只是期望一个公正公道的处理结果。
可她只听到有人说:“死的不过是些下贱□□,至于将此事闹这般大么?果然是女子,小肚鸡肠。”
有些人私下里还盼望着下一场游戏的到来。
不知是否元嘉的运气忽然变差了,她没有听到一句自己想听到的。
此事最后的希望在于皇帝,皇帝因她的能力处死了那些她认为有罪的人。
可能被处死的人人缘比较好吧,紧接着那些人就转变了话语说她是胡编乱造,说尸体是她从别的地方搬来的或是她现场杀的。
最终,该死的人还是死了,她希望达到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可她仍昏昏沉沉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迷蒙间不知自己从何处来,该去何方。
于是她把跟着元真的幕后人揪出来暴打一顿,自己重伤对方轻伤后,她想起了那位姑娘藏在心底的心愿。
很快,元嘉收购了大学堂和妓院,让那些姑娘们都可以学习识文断字。
还有武堂,医馆,她能教的尽力去教,能做的尽力去做。
很艰难,但她尽力去做。
有时也总恍惚地想起……她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那些救她的姑娘的名字她都还不知道……
凄凄笑笑地又回到那一座坟场,却发现这里又新建一座斗兽场,专供权贵玩物之所。
那日的蓝衣女子似乎疯魔,大笑了许久,徒手捏碎了斗兽场,而后用双手堆起了衣冠冢。
等她浑浊的眼眸中终于恢复了清明时,她已无路可退,她的身后围了了许多人。
官家的,世外的,捉妖的,都是要她死的。
她起身扫视那些人,凶狠张狂不屑一顾的表情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
“为何,来杀我的没有女子?”
他们像是听见了大笑话一样。
有人说贱种难当大雅之堂。
有人说他们不顾危险来斩杀自己便就是为了家中的女眷。
有人说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该享福的。
有人说“你不就是女子么?”
元嘉生而为王,她所明白实力便是本钱,便是狂妄的资本。
所以神族中人尽管行为不端,变强的心却是实在。
这些人族却不同,分明那样弱小,表现出来的模样却像是天下无敌似的。
元嘉不太能理解他们口中的一字一句,但恍惚间,她仿佛又有了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她打伤了来围剿她的人,并去到皇宫中修改国法,最重要的一句便是“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皆可习文锻武建功立业。”
国法即刻生效并开始全国推行。
那时的元嘉以为自己做对了一件事。
却不知,有些人的眼中,除了自己,其他人的人都不算是人。
……
在这个消息常常半路失踪的年代里,守家的元真和关峪竟日日都能听到关于元嘉的新消息。
例如她在哪里被多少人围剿,是否还活着。
例如她在哪座城里做了哪些事救了多少人,是否还活着。
例如她在哪里教训了哪些人伤了多少人,是否还活着。
只要她还活着,他们便一定能等到她归来。
某日夜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二人早已睡去,门外却断断续续传来了敲门声。
披着外裳撑着伞,打开门却只见一道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的身影,像是头七归家的鬼魂一样。
夜很黑,那道身影又穿着深色衣裳,没撑伞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乱糟糟。
元真心头跳了跳,下意识将伞往她那边倾斜,她却突然下坠他连忙扑去……
伞落在雨地里,雨点滴滴答答地敲响它。
元真抱着那具瘦弱的身躯,颤着手扒开了她面上黏在一起的黑发……
“哥!哥!”
他一边抱着元嘉回屋一边大喊,生火烧水,二人忙忙碌碌,而元嘉四脚朝天眼眸空洞。
当她被关峪拉扯着去沐浴之时,她的身体似乎终于有了知觉。
她反握住关峪的手,抬眸看他,声音干涩沙哑:“有酒吗?”
雨不知何时停了。
她坐在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