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祖宗,公主,这午睡时间,我真的不想去,不是你让我在家好好养病吗?”
天朗气清,难得睡个午觉,夏晨星胡乱应着,依旧赖在床上没动,把手机推远,装作断线。
简安要她去看京大九月最新一期辩论赛专题讨论会,说这期辩题她很感兴趣。
还说这是史无前例的神仙团队打架,不看后悔一辈子。
夏晨星翻了个身蒙上被子:“那我就后悔一辈子吧,我要睡了。”
听筒里传来简安苦苦哀求的声音:“别睡别睡,云筝他朋友说这个辩题是京大选拔人才去参加新国辩的,马上就初赛了,再不去看就没机会了呜呜呜呜——”
“找云筝去,我不去。”
“他有课走不开,不然我能劳动您这副病躯吗?”
跨国电话信号十分不好,简安那边时断时续,还偶尔发出尖锐爆鸣声,像通了十万伏特的电流一样:“而且你这几天不是跟那个谁都没怎么见面吗,你去了还能顺路看看他,我言之有理吧。”
说到这,那就更糟心了。
她睁开眼,神情清醒了几分。
傅朝好似又恢复以前那种对她油盐不进的样子。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林沭也一问三不知,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怎么也哄不好。
夏晨星的耐心在傅朝这仿佛永远无限,一天不理就两天,两天不理就一周,一周不理就一直缠下去。
最后她发现,除了手机上嘘寒问暖,她竟然找不到第二种能联系他的方法。
京大最近管控严格,不让无关人员随意进出,她就在他出校门一定会经过的十字路口等他,结果从白天等到晚上也不见人影。
夏晨星只觉得奇怪,他没有拉黑自己,聊天框密密麻麻都是她发的消息,从日常生活到求和信号,只不过他从原来施舍一样的回两句变成了无音讯。
“喂?晨星?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夏晨星猛地坐起身看了眼表,指针正指三点,辩论赛都开始了,她无奈道:“现在人家已经开场了,而且我进不去京大,刚开学不久查得严,怎么混进去。”
简安正中下怀:“现场不在校园里面,在校外,那边有个小礼堂,姐姐求求你啦回来一定请你吃大餐——”
她最受不了简安用这种声线说话,听得她骨头都酥一半:“好好好,打住。我去看看行了吧,要是结束了就不怪我了。”
夏晨星挂断电话下床换衣服,她深吸一口气,拿遥控器拉开窗帘,阳光随着帘子的摆动照进来,她戴好墨镜帽子,抓紧时间出门。
礼堂外,加大加粗的横幅挂在最上面,随风飘起,红底白字,鲜明显眼。
夏晨星摘掉墨镜,抬头望去。
[菀菀类卿和兰因絮果,哪个更遗憾?]
[京大28届法学院vs京大28届传播学院]
原来就是这场,几个月前她拒绝的辩论赛宣传单。
像是攀爬一条未知的山,中途绕了很多弯路,兜兜转转还是抵达山顶。
这点妙不可言的缘分让夏晨星感到莫名不安,无法言明,只是她立时三刻无法寻到。
她压下心绪往前走。
慕名而来的人实在太多,开场以后的礼堂外仍然围得水泄不通,台阶上人来人往,推搡拥挤,她的脚步变慢,稍有不慎就要摔倒。
忽然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她腕上的佛珠划过那人的指尖,那人动作顿了一下,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复又松开。
夏晨星没功夫去看清那人的脸,周围挤的都是人,她一点点顺着人潮走,低声道:“谢谢。”
场馆里早已人满为患,漆黑一片,观众席没有亮灯,她张望四周只寻到一个空位,正方的三辩都已结束,只余下反方三辩最后阐述自己的观点。
怕影响到其他人,夏晨星有些犹豫地走过去坐下。
台上的灯暗下来,几束光汇聚在一起照在舞台最前面,正方三辩鞠躬回到原位,两方同学坐定,正规矩地整理稿子。
夏晨星惊奇地发现身侧有一盏小灯,是用来控制所选队伍的选择器。
蓝方是兰因絮果,红方是菀菀类卿。
目前正方结束,蓝色遥遥领先,她悄悄看了眼身边那人手侧的灯。
还是红色,没有随着正方一场辩论结束而改变。
她收回视线,拨弄按钮,将灯调成蓝色。
女生一身西装,头发束起,黑色领带打的端正,面容清冷,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反方三辩,林清梦问候在场诸位。”
“在做这个辩题前,我们曾在校园里进行了大量调查。”她起身礼貌地鞠躬:“结果显示,百分之九十三以上的人认为,如果能和第一次心动的人谈一场恋爱,哪怕最后无疾而终也了无遗憾。”
“比起和初恋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