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来尼斯读书?”
林进沉默片刻说:“我在马赛学完语言直接去阿尔勒。”
“可以换语言学校吗?要不我来马赛吧?我先到尼斯,再转到马赛?”
“随你。”
“马赛怎么样?”
“你最好带着保镖。”
“切,你能不能来尼斯读书?”
“我有病?”
尼斯一个熟人都没有,想着要不要去马赛,可看林进这样,他压根就不想要我去,不去就不去呗。当初和董嘉文去那不勒斯,高高兴兴的去,现如今一个人出远门总觉得心里有负担,总觉得过去之后说不上来的手足无措,那种心里没有底气的幻觉,越来越明显。有点不想去法国了,可又喜欢说服自己,别老悲观主义,尼斯美得很呢。我和尼斯地接联系几次之后,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走出了尼斯机场,幸好在转机的途中遇见一位去尼斯旅游的叔叔,这位陌生的叔叔见我独自一人在出站口等地接,担忧我的安危,非常友善的陪同我一起等候迟来的人。叔叔说他女儿在英国留学,正巧现在在尼斯旅游,学校十月份才开学,妻子先他一步到达尼斯,佩服我独自前来的勇气。
“她不在伦敦读书吗?”
“不在,她在谢菲尔德。”
“我不知道地接什么来,他知道飞机降落的时间,挺不守时的。您要是赶急,您可以先走。”
给自家人打了通电话,随后解释着本来是自己去酒店与她们汇合,现在她们到这儿来接他,问我要不要和地接商量一下,等地接来了,一同坐他们的车,和他们一起走。我正想说说不定地接开车过来,立马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一位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个头不高,皮肤偏黑的华人,没有开车,说是坐机场大巴过来。叔叔见状,便邀请我们上车,一起到达了地接给我安排的出租屋。地接和房东签完合同后,以为刚刚那行人是我的家人,可我刚一否认,他就马上变脸,敷衍了是的在纸上给我简单画了一下地图,让我明天自己去学校报道,银行卡和手机卡,直接去他在纸上描绘的位置即可,他说他是滑雪教练,这两天不在尼斯,要去山上,没时间帮我办理这些东西。“不过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可以带你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来不及收拾行李,跟着他来到一家华人超市,他并没有说要送我回家,到了超市门口和超市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他就直接开溜了。买完了东西,傻眼了,怎么回家?家在哪都不知道。没办法,只能问华人老板是否认识刚刚的地接。他幸好认识,由于没有法国电话卡,只能让他帮我联系地接,可是问清了地址也没有用,我不敢一个人回家,怕找不到路。“你等下哈,我把我侄子叫过来。”他真好,老板的侄子很快就来了,帮我提着东西陪我走到了家门口。谁知道因为和老板侄子并肩行走,莫名其妙的被人烙下话柄,这也是进入了音乐学院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听到了关于我的流言。
幸好家里有WiFi,赶紧和家人还有林进联系。林进一点也不关心我,说根本不可能迷路,在街上直接问人好了。哪有那么容易?怎么敢随便在街上与人对话?生怕对方并非善类。这座城市,莫名的让人觉得害怕,谁都不认识,想去海边看海,又怕走丢。法语不好,当地人说话也听不懂,就更不想与人对话了。明天去学校报道,厚脸皮的再次联系老板的侄子。老板的侄子告诉我他哥哥过来,因为他还在读高中,明天在学校。我震惊之余居然是高中生?随后联系了他哥,豪不犹豫的说给他钱,让他帮我把所有事情办理完。回想那侄子的样貌一点也不像高中生,很是成熟,也不知道他哥长啥样。在外跑了一天,回到家和妈妈语音通话,说着说着就哭了,那大哥好是好,可是一去音乐学院,他就傻了,大提琴的法语单词他不会说,只要是和音乐有关的词汇,他全都不懂,超市购物倒是精通,我们俩在学校像俩大傻子。幸好看见一位华人学生,拦住他,把他拖进学院接待中心,结果这哥们的法语也不行,也不知道噼里啪啦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没有注册成功。妈妈安慰了一下,她让我自己跟中介联系,我很是生气,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她不愿意帮我处理?并且她知道我没有电话卡,怎么和国内的中介沟通?
“是不是我在外面死了,你都不愿意帮忙处理?”狂躁的说了些咒诅自己的话。说完又后悔了,觉得不该用这种语气与她沟通,我好想回家,不想在这读书了。
“学校的事情,只有靠你自己在那边亲自处理,遇到了问题,你和中介亲自沟通,我在国内没办法了解详情,怎么帮你呢?以前在处理你的事情上,我看得比天还大,那是因为你年纪小。现在我还按以前的态度来处理你学校的事,如果我哪时间到了,去世了,你再遇到问题,你准备找谁?”一听到妈妈说她将来会死,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挂了语音通话,立刻给爸爸打过去,爸爸二话不说,立刻联系了国内中介。中介用语音留言的方式安抚了一下我,并告知我重新联系了一位新的地接,他明天将会带我办理各种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