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引人羡慕。光不愁吃喝这一点,就引来了无数人的羡慕,这种羡慕告诉我,我好想不能高高兴兴的生活,因为他们会不高兴。我想当一个好人,如果可以让很多人高兴,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要以一个非常倒霉的形象,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我就可以进入天堂了?可是跛脚男告诉我,一定要喜乐呀,上帝不喜欢自虐的人,上帝喜欢的是乐观积极向上的人,进不了天堂的人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喜乐的心,满是仇恨苦毒消极,所以满足他们,等于相信谎言,因为他们代表邪恶,而助长了邪恶,就进不了天堂了,所以要积极呀。
法语的第一节课,学习音标,七八个学生,就我年纪最大。轮到我做自我介绍时,我被逼的没办法,怕别人嗤笑我的年纪,还是很卑微的实话实说,也交代了自己去法国读本科。果不其然,有些学生还是很诧异,估计又想从我这八卦些什么吧。幸好,他们不是认识我的网名。或许是因为自卑,这一节课学的特别认真,不管怎样,今天要把老师在课堂上所讲的内容全都要学懂、学透。林进把他面签的问题全都发给了我,说万变不离其宗,就这几个问题,提前备好就可以了。回家认真看了看,笑着自言自语:“面签官问我这几年是否在读书?在意大利学的什么专业?在意大利留学期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这些问题都是我自己幻想的,想了半天,要不要撒谎,不管怎么编,都圆不回来,也不知道圆什么。没办法,我把有关意大利留学的问题,全部用中文写了下来,答案也用中文写了下来。法语中教看过之后,认为我没必要回答的这么详细,有些问题老师可能不会问。我不相信她,紧接着又问了外教,外教看了我机翻的答案,非常遗憾的说可能答案过于沉重,于是他用法语直接把答案写好。如果面签官这么问,我就按他写的答案背诵。回到家后,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感觉自己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难题好像被解决了。外教老师把董嘉文的去世抹去了,没有指名点姓,而是说在我的人生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让我懂得欣赏海滩的美景,也让我意识到我有很多的机遇来发展自己的职业,之所以离开意大利,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欧洲音乐。由于从小学习大提琴,熟知音乐术语包含了很多的意大利语,幸运的是从小家境良好,父母便安排我去意大利学习简单的语言,而我选择在意大利留学一年本意就是为了去法国留学。这个答案面签官满意,我也很满意。至于很重要的人,也算是把董嘉文这件事给美化成了某一种祝福而不是一种让人无法释怀的悲剧。
离面签的时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毕竟现在重新开始学习法语,和班上的同学渐渐产生交集,外教建议我学习完初级课程,可以直接去法盟再报一个法语初级班,既然家庭良好,不缺钱,把钱投资在教育上对自己,对家人不是一件坏事,在当下法盟是提高法语口语能力的唯一办法。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单独找我聊天,推荐我去法语联盟,他说可能是因为董嘉文的事,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希望我能够尽快去法国,并且祝福我在法国能够遇上属于我真正的爱情。可笑,什么爱情?我现在法语初级阶段都还没有结束,就开始聊到法国未来的爱情。不知道是他过于浪漫、爱幻想,还是我过于实际而又悲观。我不敢幻想未来的法国生活,甚至连法语中级课程的内容,我都没有幻想过。早上在法盟上法语初级课程,缺了下午的口语课,课时费是整体收费,缺课不退费。
下午去中文授课的机构学习法语中级课程,心里暗笑,我家还真是不差钱。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进度没有我想象中的快,回到家只想看电视剧,看完了电视剧,一拖再拖才愿意复习当天的课程内容,每晚熬夜,白天早起,妈妈估计看我脸色不好直接给了我一瓶褪黑素,我也没说什么。两人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密联系,我没有关注她对我的关注,去了法盟回家不再做饭,经常在外面吃,爸爸妈妈在家中吃什么,也与我无关。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终于把该上的课程上完了,对妈妈说了一声:“我明天去考试了”。
妈妈问:“几点钟?我送你过去。”回到房间,又有点想哭,我已经好久没有坐她的车出门了。出了考场,妈妈忍不住的问我考得怎样,我以为她不会问,怕我不高兴,没想到她居然问出口了。我想,她现在是不是开始为自己而活了?她想问就问,不再以我为世界的中心了?这样也好成绩过了,只是分数不高。过了,这二字让我有点高兴,无论是英语还是意大利语,从来没有像法语这样认真对待过。我还是会在意身边人的看法,十几个考生,只有我的家人在场,其他人要么独自前来,要么结伴而行。而我呢?巨婴?看着妈妈坐在考场外,我借口去了一趟卫生间,听见身边的人吱吱语语,不由自主的会联想她们是不是在议论我,比如长这么大,参加考试还要家长陪同之类的。虽然她们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会这样想。老规矩,考完试,立刻去餐厅吃一顿好的。
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如果不是对方主动问我的年纪,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放佛觉得自己好像四十五岁,心态时好时坏,有时亢奋有时有低迷到不行。对法国未来的生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