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撅着个屁股又钻了好一会木头,但连个火星都没看见。
“这个火真的能生起来吗?”程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相信我。”
盛桉又换了根木柴,甩了甩酸疼的手腕,突然眼前出现一清截瘦的手腕,接过他手里的干草。
林颂言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叮——”的一声掀开盖子,旋即窜起橘黄色的火苗。
盛桉:“……”
“敢情您老在这看了我半天,现在才把打火机拿出来?”
“你又没问我。”
这话差点把盛桉气吐血。
“您本事多的是,多得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谢嘉年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引得所有人往他的方向看去。
林颂言手指一松,干草落在干燥的柴火上,火苗窜得更高了。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平静地望向他:“那你说说,我还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谢嘉年眯了眯锐利的眸子,“今天早上集合的时候,我看见你和温时微在一边说话,你们俩说了什么?”
“哔剥——”柴火烧得很旺,不时崩出火星,空气有一瞬间变的很静,只剩下风扫过树叶的簌簌声。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了。”林颂言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拇指撬开盖子,发出“叮”一声,旋即又被他合上,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做出来显得流畅又好看。
谢嘉年唇线抿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林颂言没有接茬,倒是一旁的盛桉不要命地起哄道:“什么啊,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
没有人再说话,而温时微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仿佛与外界隔绝开了。
程臻一边等水煮沸后再往里加火锅底料,整块的红色底料浸没溶解,辛辣的味道一下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盛桉一个个发塑料碗,递给谢嘉年时,他没接,冷冷地盯着林颂言:“我不跟这种心机重的人一起吃饭,败坏我胃口。”
“慢走不送。”林颂言连眼皮都没抬。
一股邪火从脚底窜到头顶,谢嘉年手掌撑着地面刚要站起来。
“坐下。”
谢嘉年的腿立刻不听使唤地屈起,跌坐了回去。
程臻笑眯眯地把碗强行塞到他手里,吸了吸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谢嘉年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好大一股硝烟味,”程臻仍是微笑,“你们没闻到吗?”
“……”
“味道这么大,要什么柴火,干脆你们来点火吧。”
“……”
所有人奇异地恢复到了原来轻松的状态,像初春冰层破裂般无声无息。
小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盛桉大喊一声:“熟了熟了,可以吃了。”
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胃里正好空空的,程臻从锅里捞了颗丸子,唇齿咬下去时汁水在口腔里爆开,烫的她直吐舌头。
面前递过来一瓶水,程臻接过咕嘟咕嘟往嘴里灌,冰凉的水缓解了舌尖的疼痛。
“咳咳咳……”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没事吧?”林颂言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程臻两眼泪光盈盈,像漾了一层水光,嘴唇被烫的通红,微微张开,似乎还没过来,她的眼神有点呆。
目光从她的眼睛移至唇形漂亮的嘴唇,林颂言下意识滚了滚喉结。
“呲啦——”几滴红油溅在手背上,痛感立即让林颂言回过神。
他往始作俑者脸上瞟去,徐宴周没心没肺地笑了声,闲闲地说:“抱歉啊,手抖。”
带来的食材吃的干干净净,盛桉随意地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夜空。
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群山隐匿在黑暗中,像蛰伏在阴影里的猛兽,无数星星闪着微光,像撒在天边的碎金。
周遭突然变的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绵长的呼吸声。
“我们还有机会像这样坐在一起吃一顿夜宵吗?”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回应他的是长久的静寂。
程臻抱着膝盖,仰起小脸,良久,喃喃道:“一定会的。”
接下来的训练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最后一天便是最后考核的实战。
所有人必须以五个人为一组,两组对抗赛,配以水弹枪等武器,被击中任意部位则淘汰,在规定时间内存活人数最多的那一队获胜。
由教官宣读组队名单后,所有人前往仓库拿装备。
程臻戴好头盔和护具,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后才去找队友汇合。
他们这一组的组长是谢嘉年,其他三个组员分别是姜姝、盛桉和温时微。
盛桉戴着护目镜,脸上抹了一道迷彩妆,正滔滔不绝地给其他人传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