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1 / 2)

十四岁的时候,时锦之便让时初出去历练,他走遍南国的医馆,用自创的银针术去救人,见过很多凶杀,毒杀,作为一个医者,他追求的是无上的医术,对于时锦之所奉行的平等地救治每一个病人的信条,时初并不认同,救一个坏人,可能会死很多好人,而这个人的好坏又并非一成不变,所以时初大多时候选择旁观,他救人,但不主动出手。

他在江湖上待的时间太久,安忆在他眼中还是那个身患心疾,疼痛时紧握着他手不放的小妹妹,他的医术救不了安忆,后来自创的银针走脉也无法根治。他云游南国,除了是时锦之的要求,更多的是想找寻能够救治安忆的法子。

安忆要入学宫,他便回来陪她一起。可是少女的模样和性情一月一变,时初能陪伴的时间又很少,他确实有些摸不清她的性子了,按说这样看起来可怕的杀人案,都是人人避而远之的,但安忆好像没有一点害怕。

“和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但林壑清死的不明不白,显然是个冤案,我们既然有解开这个冤案的能力,为什么不做,如果不做的话,这世间的公理和正义何在?”安忆认真地说。幼时流亡,她见过太多不平之事了,因为年幼无能为力所以选择明哲保身,但现在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看来,不能再把你当小孩了。”时初看着安忆认真的模样,柔和地笑了笑,忍住想要摸摸安忆头发的冲动,“走吧,看看付容有什么发现。”

“公子,我在附近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往南五里便是壶城中有名的酒楼,叫望春楼,这个酒楼的特别之处在于没有宵禁,即便是到了三更天也十分热闹。”付容如实陈述着,在接到时初的指示后,他便立刻巡视了周围五里的动静。南国的宵禁基本都在亥时,但这壶城里的望春楼居然到了子时依旧灯火通明,客人来往不断,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地方。

安忆思索片刻开口:“这个李方友也是子时左右才回到客栈,会不会就是从望春楼回来的?他死前吸食过阿芙蓉,也很有可能是在这个酒楼里吸的。”

在邕州的时候,安忆经常逛酒楼妓馆,有些老板为了给客人助兴,时常兜售阿芙蓉,久而久之,这也成了酒楼一项潜在的收入,获利极大。但吸食阿芙蓉会对人体造成极大损害,所以官府都会严加管控,这些交易一般都是暗地里进行。

时初捻了捻手指,面带嫌恶:“看来这个望春楼的水很深呐。”无视宵禁,私售禁品,看起来像是脱离官府的管控,可谁知道到底是脱离还是勾结。

“时初!”安忆握住时初的手,“这壶城也是我们时家的地界,这里的官府如此糊涂了事,而且极有可能勾结商户牟利,阿芙蓉损害极大,一旦蔓延开,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时初看着安忆坚定的眼神,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我们明天就去看看这个望春楼,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吧。”

时初送安忆回了房间,面对安忆的义愤填膺,他想到了自己初入江湖时的模样。他那时看不得一点不公不义之事,为了一份道义,一往无前无畏无惧,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幡然醒悟。

安忆十岁时才被收养,她不肯说自己的过往,但是从她破烂的衣裳,脏污得辨不出模样的脸蛋可以依稀窥见,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浪。她倒在路边的时候,周围都是衣着得体的小孩在绕着她转,有人踢她,叫她小叫花子,骂它脏兮兮地讨人嫌,即使是在这样的境地,她也没有生出恶意,似乎是累了,所以躺下挨骂更舒服点。

后来,时初把她抱了回去,安忆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道谢。那双眼睛平静,澄澈,没有露出一丝痛苦和害怕,可是时初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时初曾问她那时在想什么,安忆回答:“我在想,你可真好看,就是衣服被我弄脏了。”

时初失笑,都被欺负成那样了居然还在想这些。

“时初,有时候人的想法和境地是没什么关系的,就像有的人身处地狱也会心生向往,我不执着于那些事,那它就不能对我产生影响。”

安忆看得开,所以不改赤诚,而自己,只是在江湖历练几年,少年意气就被磨灭得干干净净,时初觉得自己好笑,对于公理道义的坚守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女孩。

他问付容:“你觉得我们应该插手这件事吗?”

付容瞄了一眼时初,有些意外:“公子,我觉得安小姐说的没错,阿芙蓉危害极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桩冤案了,如果查下去,很有可能会陷入官商勾结的斗争中,但如果能为百姓申冤,使政治清明,并且除去阿芙蓉这个隐患,插手此事是最正确的选择。”付容看着时初意味不明的表情,一时有些不知进退。这样的事如果放在两年前,时初绝对没有丝毫犹豫,并且一定会和他们对抗到底。但是两年前,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他所谓的道义害死了他视为知己的朋友,至此他对于道义的坚守便一点点消退。付容知晓这一点,但插手此事,于百姓有福祉,于时家也大有裨益,所以他觉得该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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