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文思泉涌的感觉,金台夕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体会过了。

凌晨三点到六点,一盏夜灯,一把键盘,构成了她的全部世界。

天光将明时,她按下回车键,扭头看二环路上飞驰的车流。一天到晚堵得水泄不通的东二环,竟也有这样丝滑的时候,和她刚才打字的手感一样。

真他馬爽。

通讯录一一划过,竟然没有人能分享她此刻的快乐。

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她恍惚了一瞬间,忽然想起在胡同里飞驰的时光,那时上至八十岁老爷子,下至牙牙学语的奶娃娃,都喜欢听她讲笑话。

可眼下,通讯录翻了一个遍,还得给她的倒霉编辑发消息:【老子要开新文!】

程雨霁秒回:【答应我,先把旧文番外写了好吗?】

金台夕十分诧异:【你起这么早?】

【从六岁开始,我每天都六点起床。】

程雨霁家教甚严,高中时鞋子永远雪白,发型永远柔顺,步幅永远不急不缓,语调永远不高不低。金台夕曾经短暂地幻想自己也能出生于这样的书香门第,如今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让她天天早起不如杀了她。

【我要去睡觉了,咱俩不是一个时区的。】

【你这作息,不出国定居可惜了。】

【不,我的作息更适合阴间。】

程雨霁不愿与她调笑,电话打过来:“说正经的,你怎么忽然找着了灵感?”

金台夕切了一声:“灵感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我肯挤,总能挤出来。”

“呵呵,我可是副主编,作者是文思泉涌还是灵感枯竭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月我一提交稿你就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是写不出来。”

“你不就是你家出版社去年刚成立的新媒体文学部的副主编吗?部门一共三个人,一正两副,人均副主编往上。”

“你看,又开始打岔。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金台夕扣着手机壳上的装饰,看向窗外,浓绿的矮冬青疏于修理,长势十分有野性。旁边蹲着一只流浪狗,半眯着眼睛,毛发比冬青更杂乱,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我在家门口遇见一只丧家之犬向我乞食,可是它曾经咬过我,你说我该不该把兜里的牛肉干给它?”

程雨霁家里养着一只小柴犬,闻言情绪激愤:“狗狗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欺负狗狗?再说你跟一只狗记仇,你还是不是人?”

金台夕一愣,随即爆发:“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我就是要记仇!我要把牛肉干当着他的面全吃掉!”

程雨霁叹了口气:“没事儿,我见过的作家多了,一半都有精神问题,你不是特例。”

金台夕挂了电话,给新书男配角凄苦的身世又加了一条,才心满意足地上床补觉。

一觉睡到下午,李淑霞女士亲自上了门。

她从自己金贵的爱马仕里掏出一沓照片,摆到女儿面前:“你排个序吧,一周相亲五次,相五休二,和法定节假日一样。”

金台夕草草看了一眼,还不如昨天那位周正:“妈,你放弃吧。昨天那个区彻明连顿饭钱都不肯掏,明摆着是图咱家的钱,其他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女士冷笑:“你除了家里有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你要是有个体面的工作、光宗耀祖的学历,别人也不至于只图你的钱。”

金台夕摸了摸脸蛋:“我长相周正。”

“周正有什么用?一拍照就龇牙咧嘴,难看死了。我只好拿着你高中学生证上的照片去相亲,人家都偷偷笑话呢。你收拾收拾跟我走,我给你约了个摄影师给你拍相亲照,他是给时尚杂志拍封面的,很有审美。”

金台夕看着李女士亮紫色稀有皮的爱马仕,对她的审美水平非常担忧:“别麻烦了,我给你我的护照照片,特国际化,比学生证上的好看多了。”

李女士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定金我都付了。一定要去的定,不退的。”

纵然李女士近年终于习惯做个有钱人,出手阔绰,但让她花冤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金台夕一万个不情愿,但上意难违,只好慢腾腾换了衣服,然后打开手机叫车。

李女士瞥了一眼:“不用,让你爸送咱们。”

“我爸来了?人呢?”

“门口看见老头下象棋,棋瘾犯了,不肯上来。”

伸头往外一看,楼下果然停着一辆黑白相间的迈巴赫,门口的方桌人头攒动,其中一个圆碌碌的脑袋,正是金师傅。

金师傅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人菜瘾大,若非散烟大方,院里的老头才不肯带他玩儿。

金台夕从人群里挤进去,瞧见老爹的棋盘上已经比对方少了一车一炮,输定了。

“爸,认输吧,你不属于棋盘,属于方向盘。”

金师傅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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