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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四段婚姻膝下却无一子半女。

交谈的几分钟里,姜绾就收到了金总的婚宴邀请,得知她的第五任丈夫的公司是北城钢铁行业的龙头后,姜绾肌无力了一下午的眼皮子乍下支棱起来,十分狗腿地给人倒酒,完全没想要掩饰自己的想法。

金英琼既然主动和姜绾提了这事儿,也就不是想看到她小心推诿谦虚低调的虚伪模样,姜绾这么年轻,年轻人哪有不爱财的?

两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就没必要虚头巴脑地胡乱扯皮,抛开年龄和接触时强烈的目的性,姜绾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相当聊得来,但金英琼和自己究竟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还有待考究。

“我记得,德驰之前的ceo,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金英琼很直白地问。

姜绾愣了下,大方承认:“是,但他现在杳无音信,应该只能算前男友了吧。”

“后来没再谈恋爱?”金英琼笑说:“也没结婚的打算?”

姜绾笑着回答:“金总,不瞒您说,我玩儿心很大,您应该懂我的意思,所以恋爱和结婚,对我来说好处不多。”

“我当然懂。”金英琼凑近了几分说:“不过,结婚和这个也不冲突,姜总是聪明人,当年既知道用那样的手段翻身,如今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姜绾倒是没急着搭腔,抬起酒杯嘬一口酒,金英琼便继续说:“我听闻前些天,姜总去见了周盛仁,还带了一副古画?”

姜绾点头应:“确有此事。”

“那古画改天可否给我也瞧瞧?我还要在海城待上十天半月。”金英琼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未落下:“我家那老爷子平时就爱鼓捣些书画作品,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也想尽尽孝心,姜总拿到的东西总是好的,钱不是问题。”

对方就差伸手直接递合同了,姜绾也不是不识趣的人,金英琼的意思,这画她也不白拿的,这几年上面一直在政策上支持国际贸易,北城那地儿在这方面并不占优势,所以她就想着找棵海城现成的大树好乘凉。

德驰是个很好的选择,姜绾近几年的野心也不仅仅停留在建筑业,德驰旗下有一个创业基金会,姜绾为许多小微企业提供了资金支持,包括跨境电商和AI相关产业,今年春天开始还在进行滨湖酒店的收购。

这些是金英琼想要的,也是她早早了解到的,同为女人,她知道姜绾这么年轻就能在男人场里混出名头来有多难,少不了要遭些白眼,吃些冷酒剩饭,如今的局面恰恰能说明姜绾的能力远不止于此,但能让金英琼下定决心亲自来海城跑一趟的,还是那天听说了姜绾去找周盛仁的事。

这孩子想往北城发展,拉的下脸又有精气神,金英琼喜欢这样的人,自己又有姜绾需要的东西,也就是在北城商界的话语权,两赢的局,何乐不为?姜绾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姜绾绾?”回去的路上,陆思瑶瞧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她:“怎么了?和金英琼没谈妥?”

“那倒不是。”姜绾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若有所思:“她说的那些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有的还挺有道理的。”

“别啊。”陆思瑶吓了一跳,联想到刚刚姜绾复述给她的谈话内容,有些心惊:“你不会真上了她的套,要和她那侄子的姐夫的哥哥结婚吧?虽然看朋友圈确实挺帅的——”

姜绾转过头来,忍不住白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她那是想把我和她绑一条绳上,我又不傻。”

陆思瑶盯了她一会儿,方才明白了什么意思。

姜绾从小就见识过,树大根深,就算地面上的树倒了,底下的根儿终究还是盘根错节,有些事远远不是单单靠钱就能颠覆的,姜绾这几年是带着德驰赚了大钱,但德驰的根终究是程家,人情这方面,程家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些,一朝事发就足以让姜绾翻船,不过姜绾也只是把德驰当做一个跳板罢了。

她虽然拥有自己的势力,但现在也只是个雏形罢了,抗不过什么大风大浪。

所以,她觉得金英琼说得有道理的话是那句:“要想迅速获得人脉和人情,结婚是最好的手段,归根到底就是利益交换,又不指望能举案齐眉,姜总玩儿心大,对方或许也不遑多让,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两条大船绑在一块儿,少走几十年。”

“那你现在怎么想?”陆思瑶总觉得结婚这两个字离姜绾太过遥远,但看如今这个说法,倒十分像她能做出的事:“找个人结婚,签个小说里那种结婚协议?”

“可以考虑考虑。”姜绾从车里的储物格拿出打火机和烟,稍稍开了些窗户,嘴里衔一支,低头点上:

“不过现在的问题,我一个人都能解决,想通过这种法子赚钱,就得拿出点真东西来,别人才能信我,但我暂时还不想和别人分享我的东西,况且那种婚前合同有没有效都难说,更别提口头承诺了,男人的承诺和狗屎有什么区别?”

陆思瑶笑说:“没区别,不过我们女人的承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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