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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一人行于屋檐下,戴帷帽,她回头一望,轻笑,跃下屋檐。

次日清晨。

“老爷,不好了,小姐又跑了。”丫鬟素玉连忙跑入大堂。

姜正清正手握茶杯,看着卷宗。

听到素玉所说,姜正清气得直砸杯子。

霎时间,碎片满地。

“姜寻这个丫头,及笄以后都多少次了。”姜正清大袖一挥,“吩咐下去,谁能把小姐带回来,重重有赏。”

姜正清,当朝太傅,姜寻是他的独女,且已与三皇子苏景衍定下了婚约。

太阳当照,客栈外,一行人围堵。

草铺内,两只品色艳红的公鸡正进行着咬鸡。

姜寻靠于客栈屋檐,垂眸看着这副乐象,伸手一挥,红鞭瞬时而出。

姜寻唇角微扬,她脩地起身,将鞭子扔于一只鸡脖,用力一缚。

鸡仰着头,“咯咯”叫了几声,随后倒地,没有了声响。

众人纷纷抬眼,看向屋檐。

女子一袭红衣,轻战屋头,手握长鞭。

她肤如凝脂,明眸艳艳,红唇皓齿,似灰暗中的烈烈熊火,张扬明媚,又英气十足。

“姜寻,为何缚死我的鸡?”落时滢气得跺脚,眉心微蹙,指着屋檐上的姜寻。

姜寻手一挥,收起红鞭,拎起腰间的酒,一饮而尽。

她一抹唇角旁的酒渍,笑道:“你弄死了本姑娘的兔子,我还不能缚死你的鸡?”

落时滢气得面红耳赤,她看向周围的人:“她便是今早告示上寻的姜家独女,还不快追!”

她接着补道:“姜老爷出手阔绰,若是逮到了她,定是有大大嘉赏。”

姜寻垂眸一望,底下有不少江湖排名榜上的人士。

屋檐下,一人目光上扬,循声望去。

他如墨般的眸子清冷却带着忧愁,青丝如瀑,一袭白色绸缎衣,一尘不染,如人世间一场清雪。

姜寻深知如今自己的境地不妙。

她踮脚起身,身轻如燕,跃到另一屋头。

那些人精力充沛,苦追姜寻。

姜寻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人全部甩尽。

她躲进一条小行道,顺手拿起非木上的帷帽戴上。

如今姜正清光贴告示寻她,她连江州城的城门都出不去,只能屈身于一家小的酒肆。

儿时,她随自己的姑姑上山修养身性。

一次遭了山贼,姜寻被姑姑救下。

姑姑用鞭的身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姜寻求了她的姑姑很久,才得以习武。

姜寻临行前,姑姑送了她一红鞭,作为践行礼物。

回到江州后,姜寻对于琴棋书画彻底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闯荡江湖,寻一归宿。

却被姜正清定下了与三皇子的亲事。

姜寻每每都想,如若自己的母亲还在世,定会遵循她的想法,可惜母亲早在她出生之后没多久,就离世了。

夜幕下,月影如光,树影斑驳。

姜寻靠于树枝,喝着酒。

她的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母亲之死,姜寻如今不知是为何而死。

这或许是她执意逃离庇护的缘由。

一壶酒下肚,姜寻眼间泛红。

夜中寂静,她一人独自望景。

“姑娘一人饮酒,不会觉得孤单了些?”

声音入耳。

姜寻眉心一蹙,她低眸寻声音的来源。

树下,男子立于树旁。

绝代风华的面容让姜寻不禁看入了迷。

他唇色泛白,看着身型柔弱。

半晌,姜寻收回目光,她看着不远处:“本姑娘如何,关你何事?”

男子低头一笑:“在下只是觉得你与在下的一位故人相似。”

姜寻嘴角微扬,她直起身子,将身旁的酒壶扔到男子手中:“既然相似,麻烦公子您替我去打壶清酒。”

男子望着手中的酒壶,身子微怔,片刻,他动身进入了酒肆的门。

姜寻喝得有些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跃下树。

她回头瞥了一眼酒肆的门,哼哼道:“我若信了你的鬼话,岂不是白痴一个?”

姜寻将钱塞进了酒肆的店铺门里,便离开了。

她在江州城郊外寻到了一处废旧的木屋,里头恰好有一草席,她在草席上将就了一晚。

她本就睡眠浅,身旁一有响动,便会惊醒,可今晚却格外安静,明明是在城郊,却无野兽吼叫。

她睡得也香甜。

次日清晨醒时,姜寻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伸了伸懒腰,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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