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不妙的神色。
对于这个大儿媳,老两口都觉得有些愧疚田大郎,那个时候田家的条件不好,能娶到王氏已经是拔高了,王氏虽然出生在农户,但是从小被王老栓娇养着长大,基本很少出门,所有村里人对王氏的了解不多,但是说媒的人也只是捡着好听的说,当时田大武和老伴就想着,给儿子娶得媳妇身份上尽量往高处走,觉得娇养的女儿样貌上肯定是村里的女孩子比不上的,大儿子别看是个泥腿子,但是老两口也知道大儿子挺看重女方相貌的,听媒人说了,两家安排见了一面。说实话,王氏长得并不如媒人宣扬的那样貌若天仙,只是因为很少出门,皮肤看上去比庄稼人白皙一些。田大郎看后也没有什么异议,便这么定下来了。但是没想到娇养的女儿竟然是如此挑剔,一进他们田家门就各种挑剔,各种看不上,田家老两口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媳妇性情如此,后面再替田二郎和田三郎找媳妇的时候也有经验了,也更加谨慎了。
王氏进来后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昭示了刚才的哭泣,如果是由章氏来做,则会显得楚楚可怜,但是由王氏做起来就会显得令人厌烦。田老太和田大武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眼睛,田大武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也根本没有仔细看。
看到三个田家人对自己敷衍的态度,王氏心里凉了半截,按照李妈妈之前劝说的,她定了定心神。王氏现在的头脑经过李妈妈的一顿开解,已经清明了一些,没办法,涉及到自己的孩儿的前途和未来,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缓缓地走向前,跪在了田大郎一步开外的地方,然后低着头轻声说道:“母亲,父亲,不孝媳王氏来向二位请罪了!”
听到这句话,田老太和田大武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王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王氏的性情,不闹的人尽皆知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样子,不吵不闹,反而将本是田大郎的错误揽到自己头上,这个王氏不会是被人换了芯子吧。
田家二老按捺住心中的疑问,看接下来王氏如何说。
王氏不疾不徐地说道:“大郎在外行商,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我早就应该想到给大郎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照料,有何至于把妹妹藏在外面安置,还把田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儿媳真的没有当好这个家。”
如果说之前还在怀疑,现在在场的田家三人彻底确定了,王氏真的是换了一个人,话里话外都是对田家脸面的维护,对田大郎的开脱。同时田家二老也舒了一口气,他们当然不想让自己大儿子被外人诟病,这个关键就是看王氏是否懂事了,刚开始的时候二老根本对王氏不抱希望,只想着通过什么别的途径或者方法让这件事情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现在看来,他们不需要再浪费脑力心力了。
有了王氏的表态,后面的事情便进行的顺理成章了,章氏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田家,章氏的儿子也入了田家的族谱,田大郎每次也不再找借口出去了,只要是在家,呆在章氏那里的时间越来越长,王氏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嫉妒得恨不得把手帕撕碎,她咬着后槽牙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章氏和章氏的孩子,李妈妈的工作便成了心理辅导师,几乎每天都要开导王氏,最后还是跟王氏说了吃斋念佛,心诚则灵,又说了某某的例子,王氏才开始贱贱地把心思转到了别的上面上。
但是想要吃斋念佛,首先要懂得字,王氏识字有限,更何况那些佛经上的字更加复杂,刚开始的几天,王氏每每想要放弃,最终都被李妈妈劝住了,就这样煎熬了一个多月,王氏渐渐地看了进去,因为她从书中获得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典故,或者是轶事,不一而足,大大地丰富了她的眼界,也顾不上田大郎和章氏那个小贱人常常白日宣淫了。
瞿氏发现王氏竟然没有闹起来,心里非常疑惑,瞿氏叫来梁嬷嬷,询问她当初是如何安排的,梁嬷嬷担心瞿氏觉得自己办事不利,便将当初的安排一五一十详细地和瞿氏说了。听了梁嬷嬷的叙述,瞿氏觉得梁嬷嬷的安排没有问题,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不仅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将消息不动声色非常自然地传达给了王氏。
那就说不通了,怎么大房那边听到消息后会如此淡定,凭借着王氏的脾气,不应该啊。瞿氏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问题要么出在了下面办事的人上面,要么出在了王氏那边。
想到王氏那边,如果说还有一个明白人的话,那就是王氏身边的李嬷嬷了。
王氏那边没有闹起来,瞿氏这儿也暂且歇了心思,陈府赏花宴即将到来了,陈府在县城也算是第一大户了,县太爷陈泰有一儿一女,听说这个小女儿出生后陈泰的官运便开始渐渐起来了,所以陈泰就认为小女儿是自己的福星,从小便娇宠着长大,甚至比自己的大儿子还要呵护备至。陈泰小女儿叫陈清淑,寓意清明贤淑,并且从她小的时候陈泰就抱着女儿看书写字,因为陈泰的小女儿自小便能诵读古诗,抓周的时候也是抓的文房四宝,这让陈泰愈发对小女儿重视起来,除了请了启蒙老师之外,还给她聘请了琴棋书画的老师,因此陈清淑才女的名号自小便流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