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确实抓住了核心思想,也成功地将田大郎的心牢牢地拴在了自己这里。
虽然没有接手中馈,但是王氏也不是完全的草包,从自己平时的待遇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月银从过去的五百文,到一两,再到现在二两,伙食供应上也比以前要丰富,以前吃肉还是每周一次,现在基本上隔一天就一次肉,衣服质地也比之前好多了,这些点点滴滴虽然平时不太关注,毕竟发多少月例、吃食和衣服安排都是老太太的大管家负责的,想多了也没有用,但是现在被李妈妈一提,章氏心里一惊,不知不觉中田家的家势早就发展到自己想不到的地步。
看到王氏保持了沉默,也不再撕扯着嗓子干嚎了,李妈妈心里舒了口气,总算是暂时劝住了。
李妈妈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大太太,您看看那些家大业大的大家族,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这些都太正常了。现在田家还没有彻底起来,等将来起势,大爷怎么可能只有您一个女人呢?”
王氏仍然觉得不甘心,她抽噎了两声:“可是我这么一心一意对他,每天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地,从来不再他面前摆脸色,为了他我也学着改变自己。”王氏觉得为了田大郎,她已经改掉和很多坏脾气,对田大郎也不再挑剔,以前是如果一天不洗澡不洗脚就不让上床。为了和媳妇亲热,田大郎不得不在忙了一天农户后自己去灶房烧水沐浴,往往折腾到半夜,第二天起来干活的时候都没有精神,哈欠连天。同行的人看到田大郎这样都调侃他让他悠着点,田大郎只能苦笑,还没办法和别人说。其实每天洗完身子上床睡觉的时候田大郎已经累得困得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一头栽在枕头上便睡死过去。这样的生活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还是后来田大郎出去行商了,一出去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王氏也想丈夫,也不会对这些细枝末节计较太多了。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田大郎在外面走南闯北,见识多了,和不同人打交道多了,言行举止谈吐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多了一股王氏也说不来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再像之前泥腿子的样子了,这让王氏一开始对田大郎嫌弃的心态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甚至王氏都没有发觉,她在看田大郎的时候眼睛里满含崇拜和爱意。本以为夫妻生活就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样,交流不多,更何谈爱情,只是因为结婚而结婚,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想不到自己渐渐地对丈夫萌发了爱意。
对于这一点,王氏感到庆幸又苦恼,庆幸的是自己爱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今后的生活可能不会是一滩死水,苦恼的是王氏感觉到随着田家从乡下搬到镇上,再从镇上搬到县城,她和田大郎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相聚的时间越来越短,有的时候半年后回来田大郎对自己也提不起兴趣,这让王氏非常慌张,但是又无法向旁人倾诉,只能独自苦闷地受着。
王氏觉得自己已经牺牲了很多,再和田大郎的关系中她一直在付出,为自己这个小家付出,为孩子付出,为田大郎付出,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骄傲的小妮子了。
王氏心底深处其实知道李妈妈说的话,只是装作不想承认现实罢了。现在话被李妈妈说透,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她现在患得患失,不就是担心这一天会到来吗?但是担心就不会到来吗?事实证明不是。
王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李妈妈看王氏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话王氏听进去了,她不禁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自己一家子的生计算是保住了。
田大武满是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着下面跪着的田大郎,其实也有些不忍,因为是大哥,所以承担的责任更重,刚开始行商的那几年,都是凭着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田大武认得几个字,田大郎出生的时候田家条件还不好,所以没有上过私塾,这是田大武一直觉得亏欠之处。田大武是在后来行商的时候才渐渐地学会了更多的字,学会了看账本,学会了人情世故,学会了察言观色……
后面田二郎和田三郎陆续出生后,田家的状况稍微好了一下,那个时候村里正好来了一个告老还乡的老秀才。田大武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能再当睁眼瞎了,否则田家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虽然当时是勒紧裤腰带给两个儿子交束脩,即使这样刚开始老秀才还肯收,田大武天天上门拜访,老秀才不胜其烦才勉强同意收下,但是前提是观察一个月,如果两个人不是学习的材料。
田大郎和田二郎刚开始上学的时候,田大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对先生要恭敬,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那个时候田大郎和田二郎分别是7岁和9岁,在大凤朝已经是可以下地干活的年纪了,那个时候田家的田地已经比之前多了好几亩,正是需要劳动力的时候,田大郎当时14岁,农闲之余已经跟着行商的队伍出外跑买卖了。
想起以前的种种,田大武对田大郎有些愧疚有些心疼,因此对于章氏这件事情,田大武并不想太追究,所以这里就涉及到王氏是否懂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时候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子进门通报,说大太太求见。老太太看了一眼老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