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浑不在意的口气似蛇妖已是她的剑下亡魂。蛇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视过,顿时心里被激起恼恨,本还算眼波流转的一双美眸乍然诡变成幽深的竖瞳,透着阴邪冷戾的寒光,颊边覆满了冷白的蛇鳞,一张樱桃小嘴豁成了血口,飞扑撕咬而来。
陈不若飞身躲过,身姿如燕行。而后长那剑从她手中飞身直取而向来,锋芒不可避让。
蛇妖竖瞳猛睁,她猛然闪避,虽是如此,仍避让不及,那剑径直擦过她的腰部,顿时脓似的黑血飞溅而出,凡所溅之处,立马被侵蚀一块,继而化成一股恶臭的浓烟直飘而上。
她被这道伤激得发狂,一时狂暴‖乱扫,毒血四溅,四下瞬间传来如烈火灼过地噼里啪啦被腐蚀的声响,浓烟一时盈满周遭。
年轻姑娘旋身握回长剑,假作再刺之意,趁这蛇妖躲闪之际,示意同和收回白绫,将书生二人从白绫中解缚出来。
待同和收回法器,她单手掐诀,意颂神念间便为几人划出一个罩关。
“呆着别动。这烟有毒,若是动了一步,罩门自破,我无暇顾及。”
蛇妖见她不惧怕毒烟,且还有克制之法,一时心生退意,不愿再与她缠斗下去。
她心下一盘算,避过一剑后,面露谄媚求和道:“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这二人两书生我不要了,任你带走,你也不要再咄咄逼我。”
还不待陈不若回话,同和见蛇妖这么没骨气,不由嗤笑:“你求她没用,你的内丹很值些钱,再说你害了人,她更不会放过你!”
又是这多嘴多舌的小子!
蛇妖不由愤恨剜向同和,又见陈不若面上八风不动,看起来也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心里知道今夜是碰上硬茬了,心中已知这两个臭术士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
看来今夜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场。
她还留有后手,既然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她自然也会叫对方尝尝在自己地盘撒野的滋味,到时候,她一定一口一口慢慢咬下这两个术士身上的肉,叫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蛇妖的嘴再次豁开,渗着毒液的尖牙在月色里映得雪亮。
正卷起长尾意欲大作妖气之际,就见陈不若单手使诀从漆黑高天上借来一道月光,照在长剑身上,催的光芒大作。
剑身泠泠如携星带月,陈不若握紧它飞身朝蛇妖腹部缠斗而去。
两人打斗激烈,片刻功夫,身上都挂了彩。
这蛇妖庞然大体,力道千钧,轻易无法近身。
陈不若身姿灵越,在硬吃扫尾一击后,抓住时机,一剑劈头引来截山断海之势,当即刺中蛇妖七寸,登时一片血雾横飞。
“啊啊啊——”蛇妖元丹被这一剑刺破,不由痛的发出凄厉惨叫,不受控制的来回摆动硕大的身躯,等陈不若拔出长剑,蛇妖眼底已是猩红一片,和孤注一掷的滔天恨意。
“本只想吃了你的肉身,但你既然毁了我的元丹,那我定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身死魂消,永世不得转生。”
她恨恨说完,紧接着那张豁到耳际的血口里,一段奇异诡怪的咒文从里传出,念诵完毕,只见她本来雪亮冰冷的鳞片骤然变得暗沉,破开的蛇腹里泻出一缕缕的精气逸向院中那棵高大花树。
随即花树开始抖落纷纷飞花,就在漫天飞花里,整个寺庙在众人眼前开始扭曲变形,慢慢竟然变化成一座漫园开满芍药的雅致院落。
“此方厄主,念我为您看守多年,请今夜破例再开这厄境之门,小妖愿以我百年修为献祭这四个人魂。”
话落,这才现在众人眼里的雅致庭院不知从何处漫起弥天黑雾,黑雾所侵之处,半点光亮全无。
而本笼罩在闻从周和关文意上方的罩门也在黑雾触及的一瞬间如镜般碎裂开来,闻从周扶着还在昏睡中的关文意,面露错愕地和目光随之看过来的陈不若对视道:“我分明一步未动……”
这法罩虽不是什么高深术法,但是加持了她几成功力,可避大多数邪祟之物。
眼下黑雾触之及解,说明这不是一般的祟物,唯有静待其变。
她敛起长眉,见那瘦弱书生一副焦急怕误会的模样,只好安抚道:“无事,是我技法简陋。”
随着黑雾越散越深,天上那轮月似乎也被遮蔽,四周原先还有些轻微的风声也被吞噬了,对他们恨不得杀之后快的蛇妖也不见了踪影,天大地大,似乎只剩他们三人并一个昏睡过去的关文意。
“这是什么?”
同和从没见过这突然生成的弥天黑雾,这雾好像将他们切割到了另一片空间,虚虚幻幻,不见真实。
陈不若也是头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自然答不出。她一双长眉敛得更深,正有所思间,感应到腰间的照命珠属于裴云亭的照命珠突然有了动静。
她从腰间摸出那颗盈白如玉,月华清淌的珠子,探了探上面的气息,诧然中带着恍悟,原本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