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陈跑的快,她蹲下让容江撩起裤管——膝盖流出血,乌青、乌紫在容江的腿上,样子有些狰狞。
容江倒吸一口气,不忍细看,硬咬着牙没哭出来。
点儿真背,容江要无语死了。
“嘶——”许陈皱眉别开了脸,表情难受。她走近,给容许用湿巾擦拭血,没敢碰到伤口。
“呼——呼——”
一边擦一边吹。
一定很疼。许陈突然想到自己曾被门夹过手,钻心的疼,不由得更加同情。
她今天扎了两个麻花辫,衬得脸更圆了,在灯光下有一种朦胧的美,聂斯年想起之前许陈说自己是个诗人,他觉得,许陈本身,就是诗。
“把她背起来吧,我家离这儿最近,先上我家住一晚。”
聂斯年把许陈拉起来,在前方带路。“车子不方便骑,邢远你锁好吧!”
邢远也不反感聂斯年的安排,小心翼翼地把容江拉上背。
“对不起了容江,我会好好跟小姨解释的。你这几天要是不能去上学就住我家,我可以照顾你。”
容江没有说话,只是圈紧了他的脖子。
聂斯年笑着扭头看许陈,“上次见你们一起聊天,怎么认识的?”
“我遇到坏人了,他救了我。”许陈目光下垂,不愿与他对视。
“没事,以后我们一起回家,你不用怕的。”聂斯年还是笑着,却有些心疼。
“那真是谢谢大侠啦!”
许陈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右边脸上有一个小梨涡,露出两颗虎牙,可爱又俏皮。
聂斯年跟着许陈,路灯昏黄不定。
邢远看着这和谐的画面,脖子上青筋跳了跳。
“你和许陈怎么认识的?”容江突然出声,声音辨不出情绪。
“考试,我俩在一个班。”邢远声音闷闷的。
“离她远点儿。”容江吸吸鼻子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她这个人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她知道许陈是有一些不好的经历才会这样的,但她不想可怜她,只想让身边人不受影响。
“你们不是朋友吗?”邢远冷冷开口,显然对容江的话不太认同。
“她认为我是她的朋友罢了。”容江压低声音,“你知道我的,她那么蠢,我……”她圈紧了邢远的脖子,说出口的话有点像小学生,“我跟她是假玩儿。”
邢远突然觉得有点搞笑,“是是是,你跟聂斯年是真玩儿,就是不知道人家想不想跟你玩儿。”
“杀了我,杀了我……”
走着走着,邢远突然想起这句话。他的心提了起来,脚步深深地跟上前去。
“呦——这是怎么啦!”柳素一开门就看到三个孩子立在门前,其中一个身上还背一个,共四个。
年年是自家外甥,许陈她也熟悉,自己本没有孩子,得知许陈失去双亲,平日里对许陈多有照拂。
背人的孩子戴个墨绿色的帽子,穿着黑色夹克,敞开怀,打底了一件老头衫,黑色的牛仔裤裤腿很长。
可能是走路走的,有一只裤脚上卷,露出鞋子的logo——她丈夫最喜欢又不舍得买的牌子——这一双八千多。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背上的女孩不认识,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吧。纨绔子弟!
柳素在心里鄙夷了一下,但还是把他们迎进门。
“怎么啦——”许峰光着膀子穿着个大裤衩趿个拖鞋,一边叉腰一边出来喊,“妈的,吵到老子睡觉了!”
“舅舅,这是我同学,路上受了伤来家里治疗一下。”聂斯年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同学。
许峰定睛一看——好家伙!许陈!邢远!邢远背的那小娘们儿他可不敢招惹。
不过——
他溜溜地转转眼珠子,一笑,刚好露出今天才镶好的金牙。
“素儿——快让他们进屋!”他踱到聂斯年跟前,眼却一直往许陈身上瞟,“你同学——”他转转眼珠——“都住下来?”
“不,我就是来看看,我没什么事,家又离得近,我现在就回家。叔叔阿姨再见!”许陈赶紧往外走,看见许峰,她有些发怵。
“我们想借住一晚。”邢远不卑不亢地进屋,背上的容江已经睡着了。
“村里路灯坏了,陈陈你不好回家,你送送她!”柳素拉住许陈看着许峰。
“好好好,女孩家家的,确实不安全。”
许峰“嘿嘿”地笑着,从来没有觉得老婆怎么善解人意过。
“啊,不,不必了。”许陈推辞着,有点着急。
“我送吧。”聂斯年体谅许峰,“舅舅本来就休息了。”
“这么晚了你赶紧睡觉去!明天还得上课!”柳素扯着他跟邢远进了屋。
许峰也不换衣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