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见江言越未说什么,两人一同前来,相处模式和她的举止又不像侍女,一时之间不知二人关系几何,当下不敢怠慢,只道:“高姑娘,在下严管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
江言越睥了她一眼,二人交换了眼神,江狠狠瞪了她一眼,但高臣樱并不理会无言的威胁,虽然不能不听你的,但是恶作剧总该可以吧?她道:“多谢严管家,只要阿越哥哥觉得好,我便觉得好极了~”
严管事与江言越均是愣了愣,一时之间没人说一句话。还是江言越反应过来,清咳一声道:“这是我家的贴身侍女,平日把她骄纵的惯了,说话也不看场合,让严管家见笑了。”
严管家表明点头称是,心中自觉如明镜一般。即使再骄纵,哪有少主牵侍女下马车的?哪有侍女如此亲昵地喊主人名字的?往外说斋莲宗是个清修宗门,但关上门谁又知他们有什么独门修炼法子?再况且了,对少宗主这等级别的人来说,屋子里养几个通房丫头或修炼伴侣也不是件稀罕事,只不过对好面子的江少主而言,可能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严管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心中逐渐描摹出二人的关系画像。他拱了拱手道:“下人已经去通知王爷,我这就去迎他前来,二位稍等片刻。”
不一会,匆匆的脚步声已从屏风后传来,不过几个眨眼的瞬间,便有一行人呼啦啦站在高臣樱面前,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暗红绣纹厚飞鱼服的年轻男子,他脚蹬玄色足靴,腰挂玲琅几块玉佩;面如白玉,体格匀称。这人虽行走匆忙,却面色红润,呼吸之间没有跑动的急促喘气,想来是有十分内功在身。他面色带喜道:“我刚刚还在书房读书,没想到江少主已经到寒舍了,失礼失礼。”
江言越起身作揖道:“韶郡王爷。我们刚到不久罢了。”高臣樱不觉得自己是江言越的人,自认跟这王爷也没什么关系,故意坐着没动,礼节上的的事情……害怕归害怕,讨厌这点是不会变的。他说自己是侍女,礼节不周丢脸的是江言越和斋莲宗。
“江少主还是这么客气。”他坐上主位,江言越退回座位,韶郡王爷继续道,“我就不与江少主绕弯子了。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见我,所谓何事?”韶郡王爷长相硬朗,不说话时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但一开口却极为温和儒雅,反而像是高臣樱在话本里见到的那些喜欢风花雪月的王爷公子。
江言越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茶,道:“不过一些江湖琐事想要叨扰王爷,还请王爷赏光,指导一二。”
韶郡王爷哈哈笑道:“江少主乃江湖能人,哪里需要我这种闲散王爷乱做指挥。即使我身兼知穹宗宗主之位,这些年远离江湖,怕是也很难给江少主一个满意的答案啊。”他甚至不问何事便一口回绝了。
江言越沉默片刻,黯然道:“如此,鄙人便不叨扰王爷读书了。”
高臣樱在旁边听着他们恭维地你来我往,有些头疼,自己陪他坐了这么多天水路、陆路才到了这里拜访王爷,结果没说两句话就要打道回府了?
韶郡王爷突然道:“江少主不远千里光临寒舍,才半柱香的功夫就要走,显得我多刻薄冷漠。你们至少留下来用顿晚饭,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不然被外人知道了,还要说我这个落魄王爷对斋莲宗少主招待不周,又要惹闲话了!”
江言越迟疑道:“这……”
“正好本王书房里有件刚到的宝贝,送呈的人说此物颇有来历,乃世间独一无二之物。江少主见多识广,想请江少主鉴赏一二。”
江言越惊讶道:“哦?王爷既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于是起身作揖。
高臣樱见风云转变忒快,一时混乱不知何去何从,跟着江言越起身。
江言越突然唤道:“臣樱。”
高臣樱愣神,为何这样亲昵地唤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后知后觉答:“……啊?”
江言越拉着高臣樱走到韶郡王爷面前,道:“这是我家侍女臣樱,见过天下奇巧,说不定她也见过,能为王爷解读。”
韶郡上下端详她,玩笑道:“江少主的眼光是越发好了,侍女不仅是个美人,而且知书达理,颇有阅历,倒令本王羡慕啊。”
江并不辩驳,笑答:“还请王爷带路。”
高臣樱被江言越拉着,已是有些生气。这男人把她当做什么了?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她跟这些事有何干?
她的举止隐隐表现出抗拒,江言越传音入耳道:“有铜片的消息了,晚一点和你说。”铜片的消息在我手上,你现在乖乖配合就能知道。
她愤愤地瞪他一眼,“你威胁我?”
“刚好想起这件事。”
“无耻!”高臣樱咬牙切齿,看着江言越悠然的脸,深知自己的软肋已被他捏住,败下阵来,只轻微挣扎以示反对。
韶郡王爷带着二人走去书房,他甫一关门,便扯了客气的面孔对江说:“等了你好久,总算来了。”他神情转换之快,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