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五)(1 / 3)

高臣樱在天泽阁十分自由,既没有人逼着她去修行,也没有人对她严加看管,如果不是知道如今的状况是暗流涌动,恐怕都想就此平静度过一段闲散时光。次日一早,她就如其他弟子一般到藏书阁去,果然如江言越所言,《沧海降龙阵》拓本极多,弟子均可拿去研习,她随手拿了一本带回房内,随手翻翻,都是平常的阵法教习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

午时,楚西茶坊。

臣樱把《沧海降龙阵》放到桌面,说:“诺,拿到了。”

江言越端坐在她对面,烹茶说:“多谢。”

“不用谢,”她烦躁地站起来,在房内四处走动,屋内陈设华美,博古器物繁多,她拿起一樽瓷器细细品鉴,又如丢玩具一样甩开。

“有事?”他吹吹茶气说。

“我改主意了,决定跟你走。”

“过时了。”

“我早就被天泽阁怀疑,派人监视起来。今天帮你偷书,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接下来或许还会对我出手,我回不去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件事既然因你而起,你就必须要负责我的安全问题。江少主,你应该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吧?”

“斋莲宗要保你这一条命不难,”他悠悠道,“关键是有没有用。”

她把玩着念珠,“不用威胁我。若是毫无用处,这些天你应该也不会围着我耗,何必多此一举呢?甩不开我的。”她展颜,“更何况你没有选择。你要查张束无,从我这个羸弱的义妹身上下手最合适,也最不让人怀疑。反而是我,赔上一条命和你走一遭才是苦凄。江少主,稳赚不赔的买卖,选择权在你。”

他沉默半晌,似是在掂量。终于,他说:“获得铜片确切消息的这段时间内我会护你周全,不要给我添乱。”

她忽然如释负重地笑,莫名有些感伤,“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早就知道我会跟你走。今天种种只是为了把最好的选择摆在我面前,仅此而已。江言越,你这个奸佞小人,早就挖了坑等我跳。”

“在你选择救张束无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过路人了。”

“你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哥哥。”高臣樱问,“我很好奇,哥哥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穷追不舍?”

“准确的说是在等他做点什么,好让我穷追不舍。”

她嗤之以鼻,“那么提前祝愿你心想事成吧,江少主。”高臣樱脸上又瞬间露出不忍,“哥哥负伤很深,我们回去时,他就去洞里养伤了。短时间内他做不了什么。”

江言越感觉得到她心底的怨气,但比起无奈他更觉得麻木。他伤害了很多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他无所谓辩解,也无所谓旁人心情,只是这件事一定要做,他就要彻彻底底完成,谁牺牲什么,失去什么——甚至他自己,都不会妨碍他的心情。

是夜子时。

江言越、高臣樱一行人骑着快马在林间飞奔。江、高几人皆穿着黑色披风,在漫漫长夜里闪身而过,直至奔向渡口。

露水深重,江流清平。此处道路泥泞,天色昏暗看不见前方的路,只能听见不远处水波撞击木头的声音,一声一声沉重地敲打着。在阿尘的安排下,早有人在此接头,他们逐一登上渔船,行船的人便解了缆绳轻划而出。

阿尘找了干净的褥子铺在船舱内。

“为何走水路?”高臣樱轻声问。按理说,陆路会更便捷,也更安全。

“我们去荆州,水路更快。”江回道,“你怕水?”

“我当然不怕,少拿我调笑。”黑暗中,臣樱看不清江的脸,却依然能想象出他似笑非笑的讨厌表情。

江许久没说话,久到臣樱以为他睡着了。过了一会他说:“阿尘守夜,你很安全。”

“还好是阿尘不是你,毕竟小人难防。”她尖锐道。没过多久,她就有点迷迷糊糊了。今天神经高度警惕,她已感到疲惫,她原还想思考一番为何自己就信任江言越的话,上了他的贼船,甚至还想强打着精神警戒一二,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沉沉睡去。

江言越听着澹澹水流,抱着剑。他望着她,忽略了那句刺耳的话。黑夜中对面的影子已经疲惫倒下,化作一团水。

就这么安心睡去,丝毫没有警戒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傻姑娘,太傻了。

他又回想起这一路扬州之行,总觉得有人拿着缝衣针穿过布块挑弄着着线,嘲弄世人的无知。于是朝天幕望去,黑黑白白的,像宣纸上的水墨画。古月悬顶,云雾撩空。墨水漾东风,黑山照天幕。

长风梳过他两侧的发丝,无声地呜恹。他静静地、慢慢地想起高臣樱今天的神情,那种恍然大悟、痛恨无奈和迫不得已、气急败坏,竟然忍不住笑起来。

她应该恨死他了。

高臣樱从梦中悠悠转醒的时候,船舱内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猛然起身,环顾四周,掀了身上盖着的披风,从船舱伸出头看向外边,那个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那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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