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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越一愣,“圆慧方丈不是古朽古板之人吗?怎会闹笑话?”他认为这等方丈都是极其迂腐的人,入定时便如古木一般。

阿尘说:“也是,那会你还是小娃娃,自然是不记得了。圆慧和别的方丈完全不是一个做派。十几年前为宗主办生辰寿宴,央央请了中原各路英雄豪杰百余人,圆慧也在其中。开宴后,宗主正和各位英雄寒暄说话时,你抱着剑跑进来说要跟他们切磋。那时你还只是个四岁多的小娃娃,他们哪会当真……”

江饶有兴趣地听着。

“可是圆慧看到,说他愿意和你切磋一番。他当你是个幼童,没有用内力运功,装模作样与你过两招。他哪能想到你生来便有真纯内力,你又当了真,双手拿剑一挥,便把他轰至门外,让他狼狈至极。我记得还翻了个跟斗,摔了个狗啃泥哈哈!”阿尘笑说。

江言越不语。

“后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大笑道,’少主少年英雄,未来放眼武林或再无对手可匹敌。’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毕竟都是傲骨之辈,听了这话都不舒服。但也没办法说什么。”

“草木皆兵。一个方丈之言竟然能惹这些人心中不快,也罔称英雄豪杰了。”江言越道。

“如今这世道,哪还有真真的英雄豪杰,能自保,争一份利才是上道。”

江言越挑眉道,“不说这个了。阿尘,有一件事我要你去亲自去办。”

“少主请说。”

“去一趟天泽阁,请高臣樱过来。”躲什么地方不好,非得是天泽阁,倒是方便他布局了,这下可由不得她的心意如何。

是夜,臣樱呆在偌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长老专门为她这位“内部弟子”安排的,她并不需要与他人同住,虽然清闲自在,但她每每外出,各处投来的异样眼光可不好受,索性不出门了,呆在房间里抓耳挠腮地想事情。

窗边的烛火忽然熄灭,她立刻警觉起来,随手抓了个物件,说:“谁?”

一个黑影跃到她的眼前,说:“高姑娘,我家少主有请。”

她心中感到害怕,自己没有布阵,江言越在法阵重重包裹的天泽阁还能通过玉准确能知道自己的方位,她怎能躲过。“这里是天泽阁,你怎么进来的?”

“姑娘莫问,我自有办法。”阿尘说。

“你们少主该清楚,我没有布阵,便是不跟他走,若是你们想要回玉,我明日便会交到闻绿阁,为何还要找上门来?”

“姑娘不该上这天泽山,若你不来,少主就会按约定行事。”

高臣樱生气道:“我去哪里,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借了少主的名头进阁,令他深陷水火,如何无关了?”阿尘平静道。高臣樱这下知道他们均知晓自己拿着玉当敲门砖了。

她立即起身,“天泽阁要杀他?”她垂了眸子道,“……我原意并非如此。”她只是想寻个安全地罢了。

“不管你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事实皆是如此。姑娘不是江湖人,不知晓江湖上许多事都是动一发而牵全身。”阿尘在黑夜中出声。

她原想反驳诸如“还不是你们少主逼迫”“若不是你们,我如何会这样”责怪云云,但她清楚此时不是谈论是非曲直的时候,心中又因阿尘所说感到愧疚,思虑再三,叹气道:“我去见你们少主一面。”说清楚缘由,把玉还给他,她不会跟他走的。

他们一同偷偷出了天泽阁,阿尘带着她七拐八绕,终于在她走得头晕眼花之时停了下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不远处的一顶八角飞亭道:“少主已在亭中等候姑娘多时,请吧。”

江言越披着黑色披风站在亭中。他还是英气的模样,只是在黑夜中身上带了更多猜不透的气质。

臣樱郁郁想,他知道自己最后必定会来见他,于是闷着不说话。两人沉默了半晌,江言越打破僵局说:“高姑娘竟然是天泽阁弟子。”他不再调笑她是”与我何干姑娘“,也懒得再去遮掩自己去查了她的事实。高臣樱也显然意识到这一点,她先是一愣,后又恍然。

“你有话就说,别拿这个刺挠我。我是拿你的玉进的天泽阁,也并不知晓你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高臣樱凉凉道,“不过既然我们都见面了,也省了步骤,我把玉还给你,你把铜片还我。”

他不予理会,单刀直入,“你这么做,是想借花献佛还是借刀杀人?”

臣樱说:“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呆着,拒绝你。”

他声音冷淡,“上天泽山是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天泽阁是天下第一阁,这是最稳妥的选择。”她道。

“稳妥?”他笑,“你原本是可以带着你满身的秘密安心过一会逍遥生活的,但是现下你把自己往前推了一步,失去这个机会了。”

她眼里闪着光,“你果然和天泽阁有关系。”她原以为江言越因为她有杀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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