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
梅欢意顺势问道:“那大婚,是你去吧?”
孟求微偏头朝她看了一眼,道:“还是你去。”
司徒盈道:“殿下...那我...”
孟求微不知低声附耳对司徒盈说了什么,听得司徒盈恍然大悟,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也听得梅欢意心痒痒。
*
灵苑还缩在床上,自从梅欢意被孟求微这个“大哥哥”叫走以后,她就不敢在孟求微的寝殿内随意走动了。
不过那个娄玉看起来倒是比孟求微亲和许多,虽然也是一样地板着脸。
灵苑知道娄玉一直守在屋外闭目养神,放开嗓子喊道:“玉哥哥,你在外面吗?”
娄玉在修心神,突然被这一嗓子喊得有些失神,半晌整理好心绪,才探身问道:“姑娘何事?”
灵苑问道:“你是鬼魅么?是不是殿下带走了娘亲?”
鬼魅...原来灵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鬼魅...
突然被这问话噎住的娄玉,虚声道:“是,是。”
灵苑缩在床上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推开门,问道:“殿下会不会对我娘亲做什么?”
“这倒不会。”娄玉思虑了一番。
梅欢意刚从司徒府看诊回来,司徒耀还在府中刁难了好一番才得以脱身。
“你们两在这聊什么呢?”梅欢意见孟求微没有回府中,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灵苑扑向梅欢意的怀中,道:“娘亲,你下次给大哥哥办事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灵苑的手心十分冰凉,显然是惊吓所致的。
“这...放心,我只消去一刻就会回来的。”梅欢意安慰道,“你不用害怕,娄玉哥哥会保护你的。”
梅欢意将灵苑哄进殿内,转身朝娄玉问道:“殿下呢?”
娄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咽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他明摆着就是知道,但看这样子,看来短时间不会回来。
这下就好办了!
其实就是潘玄前夜在医馆给她留了口信,说是今夜有要事相谈,虽然孟求微告诫过她要离潘玄远一点,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梅欢意这下觉得潘玄更加亲切。
今夜月色明朗,鸟雀无声,天地万物一片寂静。幽冥宫中时不时吹来的凉风倒是让人清醒不少。
潘玄就立在不远处的月色下,正仰头望月,他手中还拿着一卷画册。
“公子!”梅欢意弯着腰虚声喊道。
潘玄旋即回身,见梅欢意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面上还泛过一丝心疼。
“公子有何事,还请快些说。”梅欢意不知为什么,在暗处待久了,竟然有些惧怕月光,她还特意挑了一处树荫。
潘玄倒是一点不急,缓声问道:“最近过得如何?那孟求微有没有为难你?”
梅欢意皱着眉头,轻笑道:“公子为何这样问?那日镇国公之死本就与我没有关系。”
潘玄直勾勾地盯着她,朦胧月色下,他的轮廓被勾勒得极其柔和,像是浑然天成的一块玉雕。
这炽热的眼神盯得梅欢意面上的笑容渐渐僵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潘玄用很冷静的语气道:“其实...文在阔是我杀的。”
是潘玄杀的?!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会因为生死纠缠在一起。梅欢意大脑宕机,所以为什么潘玄要告诉她这件事?
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梅欢意的背后突然升起一丝凉气...
她有些坎坷地看向潘玄,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笑道:“啊...这样啊...”
潘玄又向她凑近了一步,道:“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知为何,潘玄凑她越近,之前那个气味就越明显,这个气味梅欢意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如果硬要说一种的话,那就是月光的味道。
梅欢意突然意识到什么,轻声问道:“你是心修?”
潘玄也并不遮掩,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其实三界的修士大多都是法修或剑修,神冥二界都为法修,凡界的剑修就多一点,心修的修士还真是少见。
等等...潘玄说他是心修...
梅欢意捂住自己的鼻子,努力不让那个气味进入自己的鼻子。
在心修界,这种在异性修士面前散发独属于自己气味的过程,叫做标香。就是俗称动物界的孔雀开屏。
与孔雀开屏有着本质性不同的是,一个心修一辈子只能标香一次。
这也意味着,他会守护这个人永生永世,直至灵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