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为何不让他进殿?”
这话摆明了像在挑刺,又是说司徒盈很是喜欢这位远道而来的远亲,又故意说不让进殿,这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司徒盈和这位远亲不简单么?
司徒茂淡定笑道:“看来宣王殿下消息真是灵通。”
百里昼明刚要开口继续追问,司徒盈便站起身来,泰然自若道:“宣王如何对司徒府的事情这样上心?看来是殿下府中的事情处理完了?”
这话直指百里昼明的心腹痛点,前些日子百里昼明的爱妻周氏在府中突然病重不起,百里昼明一直陪在周氏身边,寸步不离。
百里昼明被噎住,怒道:“本王府上的就不劳司徒小姐费心了,倒是本王的仆从方才从殿外回来,见那位远亲正在偏院吹冷风呢,怎么,司徒小姐倒是不心疼了?”
一时气氛凝重,潘玄突然推开殿门,跪身道:“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潘玄,百里昼明嘴角噙着一抹怪笑,道:“这不就到了么。”
司徒盈自从和孟求微说了什么之后,就对潘玄不怎么上心了,整日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
梅欢意透着门缝见潘玄进入殿中,还怔愣了半晌,原来方才百里昼明所说的司徒氏远亲就是潘玄吗?
难怪他方才听到司徒盈还有一个弟弟时,如此惊愕。
司徒盈神色平静地看着跪在大殿中的潘玄,道:“潘玄,你想说什么?”
潘玄只偏头看了她一眼,便朗声道:“在下是昆墟仙府玉灵真人座下弟子潘玄。我与司徒小姐也绝不是宣王殿下方才口中所说的那种关系。”
“哦?那你既然是昆墟仙府中人,为何住在司徒府?”百里昼明步步紧逼,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
潘玄的声色很清透,仿佛是山涧的清泉一般:“宣王殿下,家母身故时,有一信物要在下亲手交到司徒府,家母遗命,不敢不从。”
百里昼明察觉出不对劲,既然是信物,直接当面交付就好,何故还要在司徒府借住这么久。
“是什么信物?”
潘玄道:“日后宣王自会知晓,请恕在下难以告知。”
“那既然你说不出来,就是有计谋。”百里昼明双手抱胸,愤愤然道。
“是我许他去的。”
玉灵真人一直端坐在席间,不曾参与宴席的交谈,只是冷眼旁观着,如今师父突然发话,潘玄也不愿再与百里昼明纠缠。
昆墟仙府的地位在三界有目共睹,可以说是三界中最有威望的,而玉灵真人便是昆墟仙府中三大真人之一,其余两位真人还未出关。
现下这昆墟仙府就是玉灵真人在主持大局。
幽冥王百里松自然不好驳了玉灵真人的面子,怒道:“昼明,够了!”
百里昼明被摆了这一道,面色也是十分难看,只闷闷地坐在席间,没有再说话了。
潘玄见状,站起身来,又向司徒茂作揖,道:“这些日子多有叨扰。”
司徒茂面上轻笑,心中却是暗骂,后悔自己识人不清,竟然如此轻信别人,又是后悔将司徒氏的死士秘密传唤与他。
当日竟完全没看出这潘玄竟然是昆墟仙府的人。
不过昆墟仙府的人一向不会插手三界的闲事,眼下也只能期望潘玄不会恩将仇报。
玉灵真人抬手将潘玄召到她身旁坐着。
梅欢意在殿外看着哑口无言,这潘玄竟然还是昆墟仙府的人,那他肯定看出来自己的脖颈上受了神火之伤。
正这样想着,梅欢意感觉背后一凉,隐隐约约又站了个人。
她的心脏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剧烈地跳动。
孟求微站在身后,一脸鄙夷的神情,问道:“你身上什么味儿?”
梅欢意慢慢探过头,发觉是孟求微,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将自己的袖子翻起来,凑近闻了闻,十分不解:“就是一些中药味啊。”
“不是。”
孟求微弯身凑到梅欢意的肩头:“什么狗味。”
梅欢意差点一袖子翻过去,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我不知道!”
她实在是闻不出来自己身上有孟求微所说的奇怪味道,她也不想理会孟求微。
殿内席间的众人醉得七七八八,连孟求微的面上都有了几分醉意。
潘玄正从殿内推门出来,还要几个侍卫要搀扶着他。
他摆了摆手,回绝道:“多谢。”
梅欢意偏头一看,正巧对上潘玄的神色,他眸中一片清明,显然未沾染半分醉意。
孟求微几乎是半靠在梅欢意身上,他一手扶墙,细细得嗅着,又分了个眼神给潘玄。
而后十分不屑道:“好大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