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来这,记得不要招惹靖王殿下。”
她这话说得十分诚恳,显然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华景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
司徒府。
司徒盈这几日一直缠着爹爹司徒茂,软磨硬泡想将婚期提前。
那两位舞女的事,司徒盈也有所耳闻,心中也十分焦急,恨不得将那些想靠近孟求微的女人杀个精光。
“爹爹!”司徒盈又开始撒娇,“要是殿下被别人害死了,那我怎么办?司徒氏怎么办?”
其实司徒盈心里也清楚,爹爹是出于为司徒氏的将来考虑,才会愿意将她许配给那缠绵病榻的孟求微。
虽说这孟求微是百里氏的血脉,可身上到底还留着那低贱水鬼孟氏的血。
司徒茂哄道:“若是那孟求微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将来你进门,岂不是平白受苦?”
好在这次那孟求微抵住了诱惑,倒是让司徒氏刮目相看,更让司徒茂彻底下定决心将心爱的女儿许配给他。
其实司徒茂想要的女婿,并不要太过强势,这样也不利于他们司徒氏控制。
现在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一个能够轻易控制,又有百里氏血脉的傀儡。而他司徒茂要做的,就是扶持傀儡继位,继续司徒氏的辉煌。
司徒盈问道:“爹爹,反正我不管,你得找个时间在陛下面前提一下。”
司徒茂被软磨硬泡,只能妥协应声。
果然第二日,司徒茂就私下联合那些大臣,在朝堂上旁敲侧击问靖王殿下的婚期。
说实话,订婚那日,幽冥王百里松尚且没有事无巨细想到日后,只是眼看着二人年少,也互相有意,就顺手成全一桩良缘。
要说具体的婚期,百里松倒真是拿不定主意。
毕竟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头来落得个好心办坏事。
群臣相问,百里松也不好推脱,只好退让道:“求微身子一向不好,若是大费周章办婚事,肯定是吃不消的,不如等求微身子好些再说无妨。”
满朝群臣被噎住话,也只能悻悻地不再催问。
*
这几日孟求微的寝殿倒是异常安静,由于这位殿下并不让梅欢意在他眼前晃悠,于是梅欢意这几日也是异常安静。
华景整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总是不见人影。
这夜,梅欢意照样躺在草堂中,借着草屋檐下的月色发呆。
“过来。”
腰间那块璞玉传来一个十分冷淡的声音,孟求微又来找她麻烦了。
然而还未进殿,就听见一个抽泣的女声,梅欢意心下慌乱,一推开殿门,就看见华景正跪在床幔前,手中还握着一把短刀。
这短刀尖上还滴着几滴赤红的血。
梅欢意几乎是滑跪着去查看她的伤势,然而令人绝望的是,这短刀上的血是不是华景的。
梅欢意颤抖着嘴唇,看向那被夜风吹动的床幔。
孟求微神色恹恹,一只手垂在身旁,还汨汨地流着血。
“殿下...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梅欢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见孟求微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滴滴答答,华景涨红了眼,孟求微迟迟没有说话。
华景不想连累梅欢意,握紧手上的那柄短刀,朝自己脖颈间刺去。
孟求微一挥袖,将那短刀截断。
梅欢意倒像是绝处逢生般:“殿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华景她不是这样的人!”
华景在身后怯懦地牵住梅欢意的衣袖,小声道:“欢意,是我做的...”
闻言,梅欢意瘫坐在地上,她多么希望华景哪怕是临时撒谎,糊弄过去也好,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了。
院子里不知何时刮起了凉风,前些日子满院子的雪早已消逝于晴光。朦胧的月色下却看不清前路,那株梅树已经枯了,孤零零地望着月色。
原来那日,百里昼明特意调查了梅欢意在医馆的往事,因此才结识了华景。华景性子开朗,但过于单纯,所以才有如今这样的场面。
那百里昼明也是会拿捏人心,知道华景一直想投胎转世,还向她许诺,若是刺杀孟求微成功,就助她投胎转世。
可孟求微哪里是什么简单人物?
梅欢意见过他在水牢的火鞭,见过他徒手捏人魂魄,更见他表里不一,擅长伪装。
半晌,孟求微哑声道:“出去。”
梅欢意循声望去,只见孟求微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猩红:“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