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1 / 2)

春雪消融,地皮湿润,青芽冒头。屋檐瓦舍尘土尽去,那一累累青墙如黛,一道道碧瓦朱甍,国土如旧,变的却是人心。

谢添身上穿着一件织云纹的窄袖长袍,肩上罩着月白狐狸毛的氅衣,纵马飞奔,一派英姿勃发。他手擎马鞭,远远指着城门楼子对谢真笑道:“等入了城,我要先带兄长去见娘子。”十七岁的少年郎,笑容里噙满了思念。离京不过短短两月,仿佛隔了半辈子之久。

谢真纵马走在谢添身侧,他年纪比谢添大些,常年在边关风霜雨雪,性格十分稳重。然而举止间还少不得几分书生的文雅之气,腰侧虽然挂着宝剑,却始终不见半点戾气。

“刚成婚的那会,我记得你还给我写信抱怨过。听说弟妹相貌长得不大好?那信我可是还留着。”谢真莞尔一笑,成心打趣自家兄弟。

谢添连忙对自家兄长拱手讨饶:“这个还是免了,若叫忱妹知道了,定然生气的紧。”想起当初在宫门口闹出的一幕,谢添心里不由得沉了沉。他与柳忱,属实还没好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兄弟二人说话间不耽误赶路,半柱香之后便驶到了城门口。谢添正打算进城,忽然见前方窜出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展开双臂拦住了谢添的去路:“二公子,千万不可进城。”

谢添凝眸一瞧,发现拦住自己的正是槐阳,当即心中一沉,连忙飞身下马:“你怎么在这里?城中出了何事?娘子呢!”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问在了要紧处。槐阳一脸的羞愧之色,一个头磕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道:“沈青寻联合部分朝臣把持了朝政,陛下被困在卧龙殿不得进出。娘子她……也被囚在了宫中。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护好娘子,求公子……”责罚二字还未说出口,槐阳整个人已经重重的飞了出去。谢添一双剑眉倒竖,眉眼之间都是化不开的戾气:“废物,我当初离京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连个人都看护不住,我要你何用。”

槐阳被谢添骂的越发羞愧难当,当即扯出宝剑就要自戕。谢真见状连忙出手,一甩马鞭卷走了槐阳手中的兵器,这才救了他一命。

“有事要慢慢的说,槐阳跟了你这么多年,但凡是你的吩咐,他何时办的不尽心了。”谢真在疆场厮杀多年,言谈之间彰显大将风度。他一把摁住了暴怒中的谢添,下马亲自将槐阳搀扶起来,温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既不让进城,咱们就找个能说话的地方。”他们身后还带了不少人手,为了不引人耳目,谢真当即让千户们带着人分散到附近的山上。他与谢添带着槐阳到了附近一处破庙里,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听槐阳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逐一讲述了一遍。当听到沈青寻联合高成厚把持了朝政,谢添与谢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凝重。

谢添说道:“难怪,难怪谢忠会在这个时候反水。他不远千里回京城来找我,却是为了调虎离山,好让那些有心人在城中布局。”

槐阳听得却是一头雾水:“什么调虎离山?”

谢添看了他一眼,沉着脸说道:“咱们都叫谢忠骗了,大哥根本没被突厥人俘虏。我中了谢忠的设计,带人连夜往边关赶,行至山水关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大哥。这一碰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此处,谢添一脸不耐之色。只怪他当时反应太慢,只来得及砍掉谢忠的一条腿。

谢真说道:“我与你二公子都觉得此事有诈,唯恐京城出事,这才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往回赶。”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纵使他们反应过人,一来一回也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如今大权旁落,想要再夺回却很难了。

槐阳丢了任务,在谢添面前很是抬不起头来,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些日子,属下想尽了办法要救少夫人出来,只可惜都被沈青寻看穿了。最后还是丞相他老人家阻止了属下,丞相说眼下时局纷乱,少夫人在宫里总比宫外要安全些。沈青寻既然想用少夫人牵制住二公子,必然不敢对她如何。倒是两位公子,如今已然被人盯上,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才是。”槐阳传达的是宁丞相的意思,也是他一直等在城外的原因。沈青寻那人性格实在阴险,自打把持朝政以后,已经借故将好几位不服管的大臣下了大牢。如今京城里人心惶惶,就连大臣们都整日活的战战兢兢,更遑论那些普通百姓。

谢添越听心中越气愤,咬牙启齿的道:“待我进了城,先去砍了那厮的狗头。”

谢真揉了揉谢添的脑袋,蔼声安慰道:“那人既然有本事把持朝政,想来心中必有倚仗。这人如此胡作非为,死是一定的,却不会是现在。当务之急咱们先进城去,只有身处其中,才能追本溯源。”

槐阳问谢真:“公子打算如何进城?”

谢真说道:“如同往时那样,先去边防营交接手续,将手中人马全都留在城外。我与你二公子只身进城,想来对对方的威胁应该会小一些。”

槐阳闻言却有些担忧:“若属下猜的不错,那边防营应该也已经投靠了沈青寻了。”

谢添冷笑:“如此不正合了他的心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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