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巫行动,姜媃组配合默契。
几人兵分两路,最终将魄童巫逼至死角,祭出剑阵,将其降服。
将今夜擒杀的第五个魄童巫收入承尸囊后,众人返回被袭的小镇。
被魄童巫袭击的是镇上的铁匠家,他们将屋内的墙面都安上了厚重的铁片,姜媃组去得快,魄童巫没能将铁屋打穿。
姜媃组弟子与铁匠一同修复屋子,一旁的妇女搂着两个女儿,正安抚着她们。
两个女童看着年纪相差挺大,而较年长的也不过十来岁。
较小的女童此时眼眶发红,大概是先前一直哭,如今说起话来略带哽咽,“娘、娘我、我怕,你会不会、会不会丢掉我呜……”
她们的娘亲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女童的姐姐便抢先说道,“娘亲和爹爹怎么会丢掉我们啊?”
姐姐向她娘亲笑了笑,随后带着妹妹去看正在修复房屋的爹爹,指了指她爹,说道,“你看,爹爹这么辛苦地修房子,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呀。”
“可是……爹爹、他也会害怕啊,总有一天、他会丢掉我们的。”
小女童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围着她的娘亲与姐姐无论怎么哄也哄不好。
女童啼哭声越发激烈,铁匠见状向几位弟子表示歉意,随后放下修补工具,匆匆跑去安抚小女儿。
“欢儿不怕,爹爹不会丢下你,爹爹会一直保护你的。”
铁匠抱起女儿,轻拍她的背,让她看向姜媃几人,柔声哄她,“你看,她们也在保护着欢儿呢,她们很厉害的,所以爹爹不怕,你也不要怕,好不好呀?”
“嗯……不怕、我不怕。”
姜媃见着这一幕,心中感叹。
她庆幸如今世道在慢慢变好。擒巫弟子是黎民百姓坚强的后盾,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回应的。
姜媃不免想起了她们第一次擒巫时见到的那户人家,那个将妻子撞向桌角的丈夫。实际上妻子那一猛烈撞击令她脑部挫损,在姜媃等人走后没多久便死了。
这件事令所有人都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位丈夫在妻女死后,没过多久便又娶了新人,这令她们极度不适。
“师姐,”林玉葆忽然靠近姜媃,与她说道,“这些铁片当中混入了镔铁,所以魄童巫才无法立即击碎墙面。”
镔铁,是最坚硬的铁,将其冶炼成刀具,能够削铁如泥。若是平民百姓效仿这位铁匠,将混入了镔铁的金属物安在墙上,必能为他们的安全带去有力的保障。
“镔铁虽好,可价格却如金玉般昂贵,”林玉葆解释道,“这家人与一些富商打过交道,这才让他们得到了镔铁。”
如此,将镔铁筑成屋墙的想法成了痴人说梦。
房屋修葺完毕后,众人便要返回门中。
姜媃忽然脱离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
众人面露惊诧。
“师姐,这可是擅离职守,不能做啊。”
“是啊,师姐,擅离职守不是小罪,若是被发现了,可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众人纷纷劝说。
“不必担心,这个时辰魄童巫不会再出来了,我只是去见个人,很快便会回去的。”
姜媃向来遵守门规,绝不逾越,这是她第一次违反门规。
但如姜媃所说,这个时间魄童巫不会再出现,她们返回门中也只是休息,即便姜媃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无人阻止她离开。
若非某擒巫组的休沐日,是不允许其组弟子离开门派,更不允许他们借着擒巫的名义擅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昨夜所发生的事已经干扰到了姜媃,她时常因此而走神,如此下去,必定会出事。
于是姜媃决定与那孩子进行一次正式的道别。
虽说此事的错之根源是魄童巫,但姜媃到底也参与其中。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可若是频频受困于此事之中,对她的擒巫行动会有所干扰,她不能为这一人,而舍弃世间所有女童。
她必须放下,如同当年放下她爹的死。
排除一切感情上的干扰,她才能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初春的夜,刮起的风带着阵阵凉意。
墓碑前站着一抹白色身影。姜媃俯身去触摸墓碑上刻着的字,那是这孩童的名字,她低垂着双眼,仿佛是因内疚而不敢抬头。
她的指尖顺着所雕刻的字迹,一笔一划地临摹。
余喜。
锋利的匕首忽然刺向姜媃的颈脖,她倏然闪躲,却依旧划伤了皮肤。
临近平旦,这个时辰不可能会有人出现在这。
姜媃未看清来者是何人,只在眼花缭乱之际不断闪躲刺向她的利刃。她忽然抬手劈向那把快刀,只一瞬,匕首由中折断,碎成两半。
匕首不能用了,那人便将其丢向姜媃,在姜媃避开这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