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我这不是看小师侄心情不好,想让她醉一醉,一醉解千愁嘛。”
东桢师一开口,纪凌舜的眼神便一直落在同一地方。
“是不舍得离开家吗?”
纪凌舜询问时的眼神关切温柔,姜媃不愿对她敬爱的师父有所隐瞒,便将误伤孩童的事情道了出来。
“无心之失叫你如此纠结。此举毫无益处,倒不如将心放宽些。”
“对啊对啊。”东桢师在一旁附和道。
“何况那孩子在家中如此不受待见,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对啊对啊。”
"追其本源,此事是魄童巫的错,”纪凌舜眼神不善地看了眼东桢师,仿佛在警告他不许再复述那几个字,随后接着说道,”你将擒巫之事做好,便是对那孩子最好的安抚。”
“是啊是啊。”
东桢师迎上纪凌舜不悦的神情,弯了弯嘴,仿佛在说,他确实没再说“对啊对啊”几个字。
一旁的姜媃哪知这两人在私底下做些什么,她在心中反复咀嚼纪凌舜所说的话,确实令她有所释怀。她向纪凌舜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父劝导。”
姜媃告辞。
“你看你看,就是一点好脸色都不肯分给我是吧?”
东桢师见纪凌舜脸色忽然沉下,抱着怀里的酒连连后退,“你是怕我把你偷药的事情告诉小师侄是吗?”
“是借。”
东桢师佩服纪凌舜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两个字。
“借了也不见你还,好人倒是给你当了去。”
“你从前不也好这么做。”
“……你还记着啊。”东桢师忽然拿酒壶去碰纪凌舜的背,笑他,“不就是只鸟吗?这么多年了还记着,你也太小肚鸡肠了!”
夜幕降临。
擒巫组纷纷忙碌起来。
姜媃组一夜擒杀了魄童巫四人,期间返回门派两次。
擒巫弟子在擒巫过程中会消耗大量灵力,他们需要停滞一段时间进行灵力的恢复,而华封派依山傍水的位置为其带去了充沛的灵力,弟子们通常会选择返回门中,借此加速体内灵力的恢复。
今夜,姜媃组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所到之处无一伤亡。
姜媃会定期检查师妹们的御剑速度,督促她们将飞行速度提高到极限,因此,姜媃组每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魄童巫所在的位置,制止了一场又一场杀戮。
南离门所负责的是碧枫州中部的百姓安危,而北阚门负责的是南部,西祋门负责的是西部。眼下,姜媃组需要到这三门共同负责的三部交汇处的一座小镇。
交汇处的城镇村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地形复杂。这为魄童巫的躲藏逃跑增加了优势,因此这些交汇处的魄童巫会多于其他地方。
姜媃组所到的小镇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就在上元节的前几日,她们还来过此处擒杀魄童巫。
当时,魄童巫借着山丘遮掩去到了北阚门所负责的南部。凑巧那时北阚弟子也在追杀一魄童巫,两个魄童巫就这么遇到了。
对付两个魄童巫的剑阵,门中并不是没有教授过,只是那需要两组弟子共同布阵。可两组当中都有人因两分门的不合而配合得不够用心,虽说最终将魄童巫解决掉了,可也有几人在此次行动中负伤。
负伤的几人都是北阚门的弟子。
北阚师得知这件事情后,始终认为这是南离弟子刻意所为,便亲自去了趟南离门。当时纪凌舜并不在门中,北阚师便找上了姜媃。
那时姜媃已经对手下师妹们进行了处罚,只是北阚师并不相信,亦或是不饶人,坚持还要让姜媃组的所有人向北阚弟子致歉。
实际上双方都有错,而姜媃已经训斥过师妹们,可如今却又要让她们道歉……姜媃也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加上她本就因宋娆清在北阚门受虐待一事,认为北阚师对门下的初训弟子管理不当而对他印象不好,于是她怎么也不让北阚师动她的师妹们。
北阚师早就听闻过姜媃,能当上第一任擒巫组女组长的弟子必然不会是普通女子,只是他没想到姜媃竟然如此无所畏惧,哪怕面对一门之师也是面不改色。
姜媃为晚辈,若是北阚师对她动手,那么他一门之师的面子就会挂不住,可若是他来到南离门却什么也不做,面子也会挂不住。
姜媃料到北阚师会因左右为难而对她进行小惩,却不想他下手如此重,令姜媃整整三日无法进行擒巫行动。
纪凌舜回门后因此事而大发雷霆,从没有人见他如此发怒过。
在姜媃看来,纪凌舜与北阚师的关系是水火不容,可北阚师却趁他不在门中,出手伤了他的弟子,他自然是会大怒。
然而令姜媃没想到的是,纪凌舜竟然险些废了北阚师,若不是其余两位门师赶到,北阚师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