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陆景辞英眉一挑,“还是你需要帮忙?”
白清苡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头开始发沉。
迷蒙间,似乎看到了有人挑帘,那高悬的明月依稀洒在一个身影上。
一轮明月洒下柔和光亮,将二人的身影拉长。陆景辞和江霖往筵席处走去。
军营火把纷纷燃起。
七张桌子上,已摆好案酒。
众人纷纷落座,杯中物已然呈上。
侧席的襄王陆景鸣朝着首席的空桌,不满地冷哼。“这老十七的架子,真是越发得大了。才领过几次兵?这吃个庆功酒,还摆起谱了!”
此番出征任命陆景辞为主帅,他为副帅在侧指点,心里本就不服。他出生入死多少次沙场,何时由着这个乳臭未干的竖子来指挥全军。
现下还要等这个毛头小子才能开宴,自然是愤愤不平。
贤王陆景笠知晓七弟陆景鸣素来看不上出身低微的幼弟,只好在旁好言劝着。
“七弟何须生气,都是自家兄弟。十七弟固然是年轻了些,好在熟知兵法。这仗嘛,也该让他们这些后生,去历练历练了。咱们当哥哥的指点着他,将来这出征的差事,你我就可免了。”
“六哥,这是什么话!”陆景鸣自斟满杯,仰头送下。
抬手捋了捋胡须,不满之意更是肆无忌惮的爆发着,“你我随父君出征打仗的时候,他这个竖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仗着打了几回漂亮的仗,就以为行军打仗的事儿摸清了?这里面……”
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门道多着呢。”
陆景笠闻言,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见过六哥、七哥。”陆景辞朝着坐在侧席上的陆景笠和陆景鸣拱手行礼,脸上的笑容谦和有礼。
陆景鸣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在场的诸位将军和战士,都看向陆景辞打算如何表现。
他们早就有耳闻,朝中都说这十七皇子雅量高致、温润如玉,可谓是谦谦君子的楷模。
只是他们常年征战在外不得见,今日倒要瞧瞧,这十五岁便封安王的陆景辞是有如何的本事。
究竟是果真如传言那般,亦或者全仰仗养母高贵妃的扶持?
陆景辞没有入席,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他为陆景鸣斟上一杯酒,声音不卑不亢。
“可是何人惹恼了七哥?大尧一举拿下曦尚。今日庆功宴,七哥可要畅饮几杯,莫因小事生气伤身。七哥今日杀伐果决,把曦尚太子斩于马下,可谓是头功一件。臣弟在此,恭贺七哥了。”
陆景鸣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在兵书上没见过吗?这苏氏血脉不杀个干净,等他们余孽再起事吗?说起来,我倒是好奇,我们在前面杀个你死我活的,你这主帅何在?为何你不下令追杀苏氏余孽?”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羞辱道:“当时在城楼下,分明见一红衣女子。想来,是与你有一纸婚书的七公主吧?当然,这婚没成,婚书也就做不得数。”
他故意话至一半,抬眼扫在这个自己一向不喜的幼弟身上,再进一程刁难着。
“但她这个人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十七弟,可曾见过?亦或是把她如何处置了?”
陆景辞左拳半握,中指和食指轻敲腿侧,不因陆景鸣的挑衅和羞辱之语有任何表情波动,镇定自若。
“七哥说笑了。当时臣弟正杀向后殿欲擒曦尚王,不想他已自裁。臣弟已安排人带回他的尸/首,以好回去同父王交代。”
他一边打量着陆景鸣的脸色,一边继续说着:“至于这七公主,臣弟未曾见过,委实不知她的去向。看来,要加派人手查清皇城内的死者里,是否还有苏氏余孽。追杀拦截苏氏者,也应再加派人手,以免有漏网之鱼。不知,七哥意下如何?”
陆景鸣执筷夹起盘中的羊腿肉,大口地咀嚼。眼睛注视着面前仍旧一副谦恭样子的陆景辞。
朝中大臣都说这个幼弟是什么狗屁的君子。可是,他总是觉得这个该死的笑容背后,是一张狐狸奸诈的笑脸。
“十七弟,先入席吧。别让大家久等了。”陆景笠给他递了台阶,避免陆景鸣继续让十七弟难堪。
这里不是皇城,他现在不仅仅是十七弟,他是一军主帅。军中最讲纪律,主帅的威严无存,他如何号令众多将士?
陆景辞入席,身后侍者立即将酒杯填满。
他执起酒杯,高声道:“今日,我大尧大获全胜,全靠众将士的奋战。相信父王定会论功行赏,嘉奖诸位。在此,敬众将士的英勇,敬我大尧国祚绵长!”
众将士同举杯,一饮而尽。
筵席间,觥筹交错,不少将领向陆景辞敬酒,他都一一应下。
轻歌曼舞,已过亥时,最后一曲。
舞姬们衣着别具风情,尤其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