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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不再读出声来,而是静静地一字一字地默读,嘴唇跟着字句在动。“哟!臭狗熊,可以哦,还会写些花花文字来着。”读完一遍,她就揪着我问:“上学那会儿,没少给女同学写吧。”
“没有,那会儿我都会很老实。没那胆子的。”
“真的?”小雅转着眼珠子,盯着我眼睛看了很久,想找出我眼里的谎言痕迹。
“真的。”
“我大学那会写了很多。想着投稿出去,可以挣点稿费来着。”
“挣了多少稿费啊?”
“零块。”我想了想,告诉她:“网络兴起后,传统文学式微,衰落了。也没什么人看书,看杂志,更别说看这种东西了。”
“所以,就没市场了。”小雅看着我的眼睛眨了眨。
“对啊。就是这样的。”
“你不写小说什么的吗?”小雅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追问着我。
“啊?”我有些惊讶她这么问,“那个啊,可不是简单的事。”
“很难?”
“没故事,怎么写啊!”
“我有啊,我有故事啊!我不就是你的故事吗?”小雅来了兴致,不顾周围人的存在,声音大了些。
“写小说,很费事的啊。你想,除了故事,还是构建人物关系,还得改编这些故事,还得……写起来可不容易的。”
“哦——”小雅好像理解了这是不那么容易的事,转头又说:“我们初中老师说了,男作家都没几个好东西,好色又泛滥得很……”
说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金庸还拿他远房亲戚徐志摩的笔名云中鹤,把云中鹤还给安排了淫贼的角色,不知徐志摩泉下有知的话,会作何感慨。
“好像是吧。”我说道,表示赞同她说的她老师的说法。
“那你不准写小说。”
“哦,我不写。再说呢,这苦差事,我才不愿意呢。不然,我大学专业早选文学什么的专业了。”这哪跟哪儿啊,刚还要我写,现在又要我不准写。不过小雅的故事,她身边人的故事,还有我,都是别人眼里的旁人的故事。我记得后来,小雅和说过,我和她会成为别人眼里的遗憾故事。
“哦。原来,你还考虑出路的。”
“那不然呢,四年时光,我妈给辛苦的。不过,感觉出来也没学到什么,好像有学到了什么似的。”
“哎哟,瞧你这说得,你感觉愧疚啊,那回去把钱全给你妈妈呗?”
“我给她几万块。还有的我自己留着。”
“不能乱花,留着娶媳妇儿。”我抓着小雅的手说。
“切——”小雅笑话我,“自己留着零用吧。存着也好,万一你未来媳妇儿不像我,就喜欢用你钱呢!”
我听她这么说就表情凝固了:“什么呢,你说的。”
“逗你呢,开个玩笑。”小雅将她往座椅上一靠,仰着头:“这饭要多久才发过来啊!”
“快了吧,我闻到米饭加热后的味道了。”我看了看她饿极了的样子,说:“我的那份也给你吃好了。”
“吃不下。”小雅闭着眼百无聊赖的说道。
“你不是说了要吃我的吗?”
“我有那么能吃?”
“没事,反正你不长肉的嘛。”
正说这话,空姐推着小车到来了:“女士,请问你需要牛肉饭还是鸡肉饭?”
“牛肉,两份都是牛肉。”小雅说这指了指我。
“好的。”空姐说着递给我们两份牛肉饭,“小心烫。”
小雅打开盒子,边开动起来,这家伙饿得不轻。
“对了,你说丽丽,那边情况怎样啊?”小雅一边用勺子舀米饭,一边跟我说。
“不知道啊,昨天过了她也没跟我电话过了,短信也没有。”
“哦,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了。”
“希望是吧。”
我心里不仅想起关于这个丽丽的很多点滴,羞涩、不多话,漂亮。自我搬进那个她和胖妞的隔壁,第一次看见她的模样,她和毛小强分手后哭鼻子的样子,被日本老男人围堵在KTV被灌酒的无助,接下来就是台巴子陈豪台无耻下三滥地玷污了她……
这一年,她怎么就是这么一波接一波的多舛磨难。
除了她父亲的意外事故,其他的,难道都是人美是非多?
“小熊,小熊……”小雅叫了我几声,我才从混沌中醒了过来,答应着她:“啊?——什么?”
小雅盯着我,奇怪地问我:“想什么呢,那么入迷,我都叫了几声了。”
“没想什么啊。怎么了?”
“飞机在开始下降了。”小雅说。
“嗯,很快就落地了。”我将手放在她腿上,摸了摸。
走出机场,成都的天是灰蒙蒙的,跟我年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