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们睡得很香,没有梦境的云雾寥若。被早晨5:40闹钟叫醒的时候,我几乎有没延迟,从床上弹了起来,很快地完成洗漱。拖着两个行李箱,小雅迷糊着眼睛跟在我身后,提着她的包包,像一个从酣睡中被抓起来的还在半睡半醒中的小婴儿一样。
清晨时分的环岛路,时不时飞驰过一两出租车。我们很幸运,几乎没有等待,便搭乘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看我俩拖着行李,背着背包,就笑着说:“回老家过年了啊?”
我开心地回答道:“是啊。”
“老家哪儿的?”
“四川的。”
“哦,那也挺冷的。”出租车师傅挺了挺身子,握着方向盘,继续说道:“我稍微绕一下,不过保证不会耽误你们赶飞机,我要交班,就在机场附近的村子。”
“好的,没事。”我想反正也没什么的。小雅没睡醒很不舒服地靠在我身上,睁着眼发呆。
“还好,没听你们成都的机场关闭。湖南、湖北的几个机场,一会关闭一会开的,我送去机场的客人好几个湖南湖北的,闷得不行,只好改签退票。”
“都想回家过年,谁知道这冰灾闹得。”
“火车也中断了。不晓得这老天爷是咋了。”
…………
我和出租车师傅有搭没搭地闲扯着。两个师傅交了班,不过5分钟的路程,我们便到了机场。
机场挤满了回家的,出差的人。小雅和我穿梭在人群中,办好值机,过了安检,在候机区等着。而坐这一片的人,几乎都和我一样说着四川话,川东的,川南的,川北的口音都比较普遍。
小雅靠着我不出声,却冷不丁的发出一声笑来。我很是好奇:“笑什么呢?”
“背后啊,那对情侣说的话啊,是不是你们那里的脏话啊。”小雅压低声儿问我。
我扭头看了看背后的情侣,大学生模样,估计是我们那里在厦门上学的孩子吧。“我都没注意呢,你听到什么了啊?”
“尼玛批……”小雅拗口地说出来,她刚捡来学到的一句川骂。
我听她说完就忍不住笑开了,想跟她解释,闽南话里怎么说呢,好像我没学到过。
“知道啥意思不?”
小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猜到啦,就是……”她声音很小,还没说出来就自己先笑开了。
“羞羞羞……”我在她耳边隔着她头发说道。
总算等到了登机广播,小雅跟我说:“我要吃东西,肚子饿了,你那份早饭给我吃,你就不吃了……”
“好好好。”我一边搂着她在廊桥上走着,一边答应着被早起和旅途折磨的她。
飞机轰地一声,带我要回道家乡了。我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我在想着待会到了成都要不要加一件衣服,身旁的小雅已经又睡着了。飞上平流层以后,我看见棉花一样的云朵,云上镶着太阳给镀上的一层金光。这金色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小雅脸上,睫毛都闪着好看的亮亮的光。
我毫无倦意,想着两小时后,我牵着她在宽窄巷子、在锦里徜徉,给她买了糖葫芦或者糍粑,或者肉串,她一边吃,一边被我拖着左手,往前走。看着玲琅满目的好玩的东西,我们会驻足围观,当很多次吃瓜群众。
我无所事事地等着空姐推着小车车过来倒饮料,分发餐食。
口袋里有一只笔,是我昨天接电话时候,拿出记事情的,用完又顺手放进衣服口袋里了。还有一页被我折了好几下的A4纸。那一年,手机还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在纸上乱涂着,随手写了:
我问小雨,小雨淅沥作答。
我问青山,青山沉默不应。
我问湖水,湖水寂然如镜。
我问白云,白云卷了又舒。
我问你,你无言也无笑。
空姐轻声问我:“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一杯热水。”我示意空姐还有我身旁睡着的小雅。
小雅嗯了下,伸个懒腰,睁开眼来:“吃饭了吗?”
空姐微笑道:“您好女士,还没呢。现在是提供饮品。”
“哦!”小雅揉着眼打着呵欠,一脸朦胧倦意看着我发呆。
“先喝点热水。”说着我将热水递给她。
小雅松开安全带,做起来身子,踢掉鞋子,盘坐在座位上。“咦,你写的啊?”
她看见了我那会写画的几行字,伸手拿了过去嘟囔着读了起来。
“哎呀——”我急忙伸手要抢过来,以阻止她这样给我念了出去,令周遭人莞尔。
“什么不能看的啊?”小雅跟我争抢着这张写了字的白纸,我松开手,朝她说:“别念出来啊。”
“哈,哈哈,你这人,害羞了?”小雅看着我眼神里有了玩味,“这个还不好意思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