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所约在中山公园碰头。
我到达的时候,他已站在大门口了,打着电话,声音低低的。他看见我后,朝我招了下手。我快步走到他跟前,递给他一支烟,点燃。我自己也点燃一支。猛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来,张所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我:“熊先生,我就叫你小熊吧。”
“都可以的”
“我听到的是男女感情纠纷,不是QIANGJIAN……”张所长直直的看着。
“不是,怎么可能的事。下午海沧的警察不是问了话吗?都有记录的啊。”
“对方身份敏感,全由律师出面处理的。”
“这个跟QIANGJIAN有直接关系吗?你不信,我打电话……”我掏出手机打给下午的警察。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听了:“喂,你好。”
“你好警官,我是下午你们过来做笔录的熊先生……”
我话没说完,对方就冷冷地说:“哦,熊先生,上级命令我们移交了案子,现在不归我们管了。根据调查需要,会有办案人员联系你的。”没等我再多问一个字,电话就挂断了,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我一脸的不甘,张所看见了我的表情。露出了无奈的眼神,“怎么样,你们还没发力,是不是对方就掐断了你的去路?”语调平平,仿佛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那怎么办啊?”我有很多不甘,不甘于如此就被堵住去路,塞住了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望着张所的眼神露出很多乞求帮忙的信息。
张所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仰头靠在公园长椅的靠背上,双手捂脸从额头往下使劲的抹了一把,说:“没有证据,没办法。”
我说“警察怎么这么无能,不帮助老百姓!”
张所露出一丝苦笑:“谁告诉你法律是万能的?傻X……”那眼神里有对我的鄙视,也是对社会现实的无奈吐槽:“法律讲的是证据。你们有证据吗?”
“可是,受害人的反应,你也可以去看看。”
“我见得多了去了。”张所仿佛铁石心肠般毫无波澜的。
我想吼叫,可那显得太无力了。
“哎……听我劝吧,对方肯定要找受害人谈和解条件,多争取点吧……”张所深深叹气说道:“很难接受,很难理解,对吧?……社会现实,已然如此,年轻人学会多些承受吧!”
张所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记住我说的话,多想想以后的路,长久些……”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正要打电话给小雅,胖妞来了电话:“熊哥,你快回来。陈豪台的狗腿子打给我电话,说要来和丽丽谈谈……”
草他妈的!这帮人渣。
我急急忙忙地打车回去。在出租车上我打电话给小雅:“小雅,警察怎么都这么黑啊……”
“别着急,想想办法。我下班了过来找你。”小雅说。
“好的,你来吧。那个,丽丽和胖妞在我那儿……”
“不是搬走了吗?”小雅疑惑的问。
“本该是今天过来办理退房的,结果……哎,以后再说。”我挂了电话,心里七上八下没一点头绪。
回到小屋,来不及去想肚子饿的事情。这一天就没闲下来过,昨夜差不多算是没睡吧,人在这样的景况下,大概瞌睡就没了。
胖妞大嗓门很大,大得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就听见她的怒骂:“你妈逼的,你们这帮狗日的,不得好死。今天这么帮那个畜生来欺负我们,不得好报!你们老婆迟早也被姓陈的那杂碎给霸占了……”
胖妞应该是抓起了我的莲蓬之类扔了出来,砸在地上哐啷作响。两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被弄得极为狼狈连连退后,举着手里的包包挡在脸前。
我上楼迎面撞见了这两个家伙,心里那个愤怒,打不着台巴子陈豪台,老子也要拿你俩出气。我抓起楼道拐角的一根木棍朝着他们又打又捅,就听见他们不听地叫嚣:“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你这是暴力侵犯公民人身权利……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
胖妞出来帮我,朝这两家啐口水,不听抓挠,还大声叫骂着。于是那房东老头就急急忙忙的朝我们跑来了,一边叫喊着我听不懂的闽南话。
房东老头加入了劝架的队伍,那俩狗腿子却在此时燃气了打架的火,不停朝我们挥拳头还击。倒霉催的房东老头操着地瓜腔普通话,想要分开我们双方,却被裹夹在其中,被不只是我们谁的拳头打在眼睛上,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房东老头儿的老婆操着叽哩哇啦的闽南话,拿着一把菜刀朝我们跑来。两狗腿子顿时就焉了……
可能是看胖妞那又哭又闹又抓又挠的撒泼劲儿,自然明白我们受了欺侮,便挥着菜刀大声叫嚷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又赶紧扶起来他老公。看着被打成熊猫眼的自己的老伴儿,她便开始大叫大骂起来,我们听不懂,但绝对感受得到那河东吼的能力和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