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这声音,想着:“谁啊,这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声音?”循着声音,我确定了,就是隔壁的声音。可隔壁已经空了一个月了,哪儿来的人啊!
心里不由得瞬间瘆得慌:不会是……
我闭上眼,静静的听这哭声,好像有点像是丽丽的声音。难道……,不可能啊,她不是在上班么?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隔壁呢……不过,这声音确实是她。
我悄声起床,打开房间的灯来。隔壁的声音仿佛停住了,我再次陷入那一丝丝地恐惧中——这夜半哭声,是人是鬼啊?挺瘆人的,想着香港鬼片里的僵尸,我就害怕。我就害怕中国模样的鬼怪,至于欧美的僵尸,我觉得那个还挺好玩的模样,当然不会有恐惧。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打开门出去隔壁看看究竟,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打给丽丽,可是电话关机。我想了想,打给胖妞,:“喂,我熊哥,丽丽在干嘛呢?”
“什么啊?啊——”胖妞半夜被我叫醒,估计脑子也是一团浆糊,打着哈欠问我:“什么事啊,怎么大半夜想起关心丽丽了?”
“我问丽丽在不在,电话关机,我刚打了。”
“丽丽在上大夜班呢!都连续一周都是大夜班了。”
“你俩没在一个班组?”
“没有啊,我后进厂,丽丽当然不和我一个班组了。丽丽最近老被我们那个班组的领班带着,被我们负责生产管理的副总叫去谈话,说是要她多学习学习管理知识,应该是重点培养的样子……”
我听胖妞这么一说,便直接问:“胖妞,那副总是多大年纪了,是台巴子?”
胖妞说:“是啊,看起来很和善的。”
诺大的一个公司,几千员工,怎么就会想着培养丽丽呢?是因为丽丽太出色了?
我接着说:“胖姐啊,丽丽最近情绪怎样。”
“挺正常的吧,反正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上班她下班,她下班我上班的,也感觉好几天不见了。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胖妞问我。
“哦没什么了,你睡吧。不好意思哈……”我挂了电话,胖妞还在电话里喂喂喂地问我什么。
明白了,看来隔壁应该真的是丽丽。我穿上衣服,“哐当”一声,打开了房间铁门。隔壁空房间的窗户透着灯光,应该是丽丽在里面。我叫了声“丽丽”,可没有答应,听见的是小声地抽泣。
门没有关,只是掩着,我推门而入。
丽丽坐在空荡荡的木床板上,手里拿着一罐雪津啤酒,地上有两个倒着的易拉罐,床脚下还有几听没打开喝的啤酒。
她双眼通红,脸上的泪痕已经有些干了,头发散乱着,几缕头发被粘在脸上有泪痕的地方。对于我的靠近,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看我一眼,更别说一个字。目光呆滞地盯着墙壁,时不时喝一口啤酒,像是着了魔怔,像是丢了魂魄的傀儡一个。
想起胖妞说的,丽丽被台巴子副总叫过去谈话了。对台湾人,我的确没多少好感。好色,小气,抠门,有时候还坏得很,当然只是那么些人而已。男人的直觉告诉我,没好事,绝对没发生好事,应该是很极端恶劣坏的事情结果了。油腻的中年老男人,有钱,对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想法呢,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我尽量想着不至于如此坏的遭遇,心里仍忍不住会有一股一股的凉透了的沉重。
拿起一罐啤酒,手指拉起那易拉环的瞬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轻轻地却无比清晰的金属断裂的声音。我想抱抱她,算借她一个肩膀,蹭一蹭眼泪和鼻涕,丽丽像极了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莉香,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我不吝啬也不拒绝尝试安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当然,这一切都发乎情止乎礼,在我不会再次走错下一步的前提之下。
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或许此刻陪她沉默,看她流干眼泪,然后继续悲伤着,给她递纸巾,陪她喝下这苦味的闷酒,才是我该做和做得好的。
就这样沉默着,丽丽流泪,我就递给她纸巾,丽丽喝酒,我就陪她喝一口。都忘了过了多久,我都快撑不住了。丽丽见我如此,便说:“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
我使劲睁开眼睛,不让眼皮粘在一起:“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我说的是真的担心,“要不,你到我床上坐吧。这边什么都没有。”
“不,我就在这里。你过去吧,我想一个人。”丽丽的口气很淡很冷也很低,低到像是要断了力气。
“这样吧,我陪你喝完剩下的几罐啤酒,然后再说。”
丽丽没有吭声,沉默着,我就当是她接受了我的提议吧。
我几次尝试想要问丽丽:“你怎么了……”可我没开口,我的直觉告诉我她遇到了可怕的噩梦,我想鼓励她报警,几次都欲言又止,我怕她会受不了这耻辱的刺激和再次伤害。
喝光了她带来的一打啤酒,丽丽似乎有了睡意,我扶着她到我的房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