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君笑道:“哎呦,你看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嘛,火气这么大,一会儿给圆圆喂奶,再把娃娃给弄得上火了。我不就那么一说嘛,你们娘俩怎么会不值钱呢,你的命哪里才一块大洋,要换起码也得20个大洋吧······”
“我懒得理你!”钟莹翻过身,便自顾自地睡了。
第二天中午,钟莹煮好了中饭,抱着圆圆来到钟丰刚的房门外,她踱了几步,敲门道:“阿爹,起来吃点东西吧······也不能天天就只喝酒啊······”
她在门口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想着他估计还睡着,便只得离去了。
到了晚上,钟莹做好饭,带着圆圆在院子里晃悠,等待侯忠君从地里除草回来。她正思索如何劝慰父亲,侯忠君扛着锄头回来了。
“回来啦,热吧,我给你凉好喝的水了。”钟莹晃晃圆圆的手,指着桌子上的黄瓜说道:“黄瓜用米醋拌好了,先吃点解解渴吧。”
侯忠君灌进去一大碗凉水,大口咀嚼黄瓜,见四下无人,便要将去啃钟莹的嘴。
“哎呀,一会儿叫阿爹看见了。”
“哪儿会啊,阿爹又不在这儿。”
“别闹了,阿爹这会儿都还睡着呢,你去叫叫他吧,也不知道他还要这样没完没了的生气到什么时候。他听你的话,你去叫他,他说不准就出来吃饭了。”
“行吧,我去叫,我这就去叫。”侯忠君贪婪地覆上钟莹的唇,两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
“行了行了,摸也摸了,赶紧去。”钟莹推开那双大手催促道。
“去去去,真没劲儿。”侯忠君不情不愿地到钟丰刚屋外,“阿爹,该起来吃晚饭了吧,这会儿都傍晚了······要么起来再喝点也行,不能一直睡着吧,我给你打酒去?”
他在门外候着,听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半点动静。他有些不耐烦,加大了力度敲门,“阿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么我给你喊大夫去?”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没什么事儿吧?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他轻轻推开门,脑袋往里头探了探,“阿爹,我进来啦······”
他往里踏了一步,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袭来,他愣在原地,不好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
“阿爹······”
他走到床边,只见钟丰刚裹着外衣,身上随意地搭着薄薄的被子,侧卧在床上。他拍拍钟丰刚,心凉了半截。又将钟丰刚的身子转过来,只见钟丰刚紫涨着脸,歪着脑袋,嘴唇发紫,身体僵硬,皮肤水肿。侯忠君颤抖着手去靠钟丰刚的人中,确定他已经没了呼吸,尸体湿冷的触感让侯忠君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阿爹不饿,你也不吃饭了吗?半天了还不来。”钟莹一路走来抱怨道:“这一个月以来,阿爹你不是在酗酒,就是在房间里待着,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消气!难道要我今天就给你生个孙子才肯饶了我吗?”
“莹莹······”侯忠君欲言又止。
“你在干嘛呢,快点叫上阿爹,你们爷俩到底还吃不吃饭了,阿爹成天喝酒,你也不像话······”钟莹看着侯忠君别扭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怎······怎么了?阿爹是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你吃了饭去叫大夫来吧·····”
“阿爹他······”
“阿爹他怎么了?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阿爹他没了······”
“什么?呸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怕阿爹起来打你!”
“莹莹!”侯忠君抱住钟莹,“阿爹他没啦!身子都僵了!”
“你不要再乱开玩笑了,我不信,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呢·····”钟莹睁大了眼睛盯着侯忠君,等待他的回答。
“是真的,不信的话你摸摸他,他不喘气儿了,身子凉了。”
“我不信!你一定在骗我!”钟莹装作没事的样子,转身要离去,自言自语道:“你胡说,我不相信,我根本就不信你的胡说八道。”
侯忠君从背后抱住钟莹,“莹莹!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知道阿爹没了的!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阿爹的后事,让他入土为安吧!”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啪”的一巴掌打在侯忠君的脸上,手心热辣辣地疼,胸口如被巨石压住一般,喘不上气,“你胡说!你放屁!不可能!”
“你爹死了,你打我干什么!你个臭婆娘!”没等侯忠君还手,钟莹已将圆圆硬塞给他,惊吓得圆圆嚎啕大哭。
“什么入土为安,胡说八道!”她大步上前去掀开父亲的被子,拼命地摇晃他的身子,钟丰刚像个木偶一般,在床上晃来晃去,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起来吃饭了,别闹了,你们两个一定是合起来在逗我呢,我知道错了,我会努力生出儿子来的,阿爹,你别再开玩笑了!快起来吧!求你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