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候若还能种上别的作物,便是好的,怕只怕树砍光了,雨水一来,便要把地里的土都给冲走了,到了那个时候,地上全是石头,你在石头上可就什么都种不出来了。”
“那便在石头露出来之前先种上呗。”
“说的轻巧啊,可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有几个人愿意去干呢,大家都只愿意捡现成的罢了。你还记得三年前,钟浦乡和白云镇都发大水,尤其是白云镇,淹死了好些人吗?”
“我记得,那时候很多人说是龙王爷看白云镇造了孽所以发怒惩罚他们。”钟小芸抢着说道。
“照我说,根本就是因为树被砍得太多了,没了树根吸住土壤,山上的泥土被雨水卷了下来,变成了泥石流冲下山,泥石流冲垮了很多厝,才连带着许多人丧生。”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钟年晟不由得连连叹气。
“怎么又叹气啦!白云镇再怎么发大水,那也是以前的事情啦,你先想想你阿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你啊你啊,还真是没心没肺的!事情发生的太急,我都来不及训你,你怎么会闯下如此大祸,这次你险些要被活活打死了。早上你看见那些乡民了嘛,他们一个个的巴不得要把我和阿爹也一块逐出钟浦乡呢。”
“不是有你和阿爹护着我吗?我看到你在,就很安心呢。”
“哎,阿哥恨自己护不了你。”
“阿哥,你和阿爹都为了我挨了一顿打······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就是看见有人进去了,就跟着进去了,进去以后看见有一个房间点了灯,房间里有好多漂亮的戏服还有发饰,我看得入迷了,所以就忘记火把的事情了,我哪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嘛。”
钟年晟沉吟片刻,“所以朱夫人果真是第一个发现着火的嘛?那她为什么会在里头呢?”
“我哪里知道啊,我刚发现着火,一抬眼就看见朱夫人走了过来,她肯定是因为去年我打了浦心顺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一股脑地要整我,说不定火都是她放的呢!”
“我也怀疑过这种可能,只是咱们人微言轻,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们的话。”钟年晟咬牙说道:“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一个能一言九鼎,颠倒黑白的人。”
“阿哥,你别再想这件事了。其实我巴不得离开钟浦乡这个破地方呢,我早就想去城里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你不怕吗?”
“怕。”
“怕你还想去?”
“我怕外头有豺狼虎豹,但是我更怕自己一辈子只能呆在乡下种地除草、洗衣做饭,我做梦都想穿洋气的衣服,吃洋气的点心,住洋气的大房子。”
“小丫头,你的心态倒是挺好。”
那少女莞尔一笑,“那当然啦,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
“可是你被驱逐出钟浦乡,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
“老话不是说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哪天我在城里混得富贵了,这些人巴不得求我回来呢!”
钟年晟竖起一根大拇指,“你说的对!”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像是被流放,倒像是出游一般,他们沿着大路走了五天,照着阿勇嫂以前留下的地址,问了许多路人,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那是三坊路上的一幢独栋别墅,别墅三层楼高,楼前有一个种满花草的小花园。钟年晟上下左右看了几遍门牌号:三坊路16号
“阿哥,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
兄妹俩都有些忐忑。
在门口立了半刻,钟年晟鼓起勇气,拍了拍大铁门,“梆!梆!梆!”
没有动静。
他更用力地拍拍大铁门,“砰!砰!砰!”
“谁啊?”
钟年晟兴奋地喊道:“阿娘是我,我是阿晟。”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门打开了。
“阿晟······阿妹······”阿勇嫂看到二人,不由得愣住了。
“阿娘!”兄妹二人同时呼喊道。
“你们······”阿勇嫂吓了一大跳,钟小芸扑向母亲的怀里又哭又笑,做母亲的好一会儿反应才过来,“你们,你们怎么会突然到这里?”
“阿娘·······”一路上钟小芸都嬉嬉笑笑,此刻却陡然间泣不成声。
阿勇嫂拉着兄妹俩进屋,“先进屋吧,进来再慢慢说。”
兄妹俩跟着进别墅,只见一楼是一个巨大的客厅,客厅的中心摆了三个欧式的沙发,沙发顶上挂着一盏琳琅满目的水晶吊灯,客厅的一角放了一张长条的大理石桌面的餐桌,另一角放了一架钢琴,整个别墅充满了欧洲的复古风味······
此刻别墅里没有旁人,阿勇嫂带着二人径直走到厨房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