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小芸忙完厨房的事,钟年晟放下书问道:“你怎么还不去打扫祠堂呀。”
“我不想去嘛!烦死了······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了?我想跟你一起去除虫。”
“你不去也可以啊。”
“真的嘛?”钟小芸瞪大了眼睛,喜笑颜开。
“就等着朱夫人来把咱们家给端了呗,这样也一了百了不是嘛。”
“阿哥!你又逗我!”
“想跟我一起去除虫也可以,你得先去打扫好祠堂,我就在家里等你。”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去打扫那个鬼地方。”钟小芸哭丧着脸。
“好啦,你还是赶紧去吧,一会儿等太阳没那么毒了阿爹就要下田,回来以后你还有好多衣服要洗呢,再磨蹭今晚都不知道弄到几点了。”
“知道啦!我现在就去!哼!”钟小芸气呼呼地走出家门,心里默默数着再去十多天就结束了。她转眼便走到了祠堂门口,看见广场上那块屹立不动的碑石,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碑石骂道:“都怪你,好好地立在这里做什么?害得我被罚了这么久!一脚踢死你!”说着便扬起脚踢去,却不想石头比脚硬,碑石纹丝未动,自己却抱住脚趾头直叫疼!
“这不是钟家阿勇的丫头嘛?怎么了这是?”
钟小芸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学堂的楚先生,她强装没事,“是楚先生啊,我没事的,呵呵。”
“哦?没事嘛?我看你是不是伤到脚了?”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过来的时候踩到了一块大石头,这会儿那块石头已经被我踢飞了。”
“没事就好,以后走路要仔细一些。”楚怀玉呵呵笑道。
“多谢先生关心,我以后一定会多注意的。”钟小芸强挤出笑容。
“那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学堂去了。”楚先生彬彬有礼的样子,让钟小芸如沐春风,她不禁想道:“怪不得大家都这么尊敬他呢。”
钟小芸拜别了楚先生,不情不愿地推开祠堂的大门,这里依旧是那么的阴森,冰冷,没有一丝生气,庄严肃穆的压迫感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她环顾四周,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大厅的供桌上多了一丝供奉过的痕迹,瓜果之类的东西已被收走,香炉里有一支刚刚燃尽的香。她心中疑虑:“有人来过了吗?也不知道是谁,光点个香在这里,都不给我留点吃的。”
祠堂修缮的时候,据说花了乡民不少钱财,大家都说给祖宗的东西,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一定要好,一定要贵。可是一年到头除了婚丧嫁娶,或是有人犯了事要被惩罚,这里几乎无人驻足。平日里祠堂活人没有,老鼠和蝙蝠倒是不少。
“死老鼠,别跑!”一只老鼠从钟小芸的脚下爬过,她抄起手边的扫帚就追。“竟然这么不把你姑奶奶放在眼里!岂有此理!”她在大厅里追了一圈又一圈,气喘吁吁,却愣是追不上,只见老鼠钻到供桌底下,她半蹲着一扫帚挥了过去,没成想老鼠没有打着,自己脚底一滑,出于本能想要抓住点什么,只听见乒铃乓啷一阵声响,她站直了看,心凉了半截,“完了,这下完蛋了。”
祖宗牌位散落四处,还有几个牌位插到了香炉里。
她连忙查看周围,见四下无人,稍松了一口气。她拾起桌底下的扫帚立在一旁,赶忙擦拭弄脏的牌位。
“真倒霉,连老鼠都欺负我!死老鼠,看我回头抓到你一定要狠狠地宰了你!幸亏这个鬼地方平时没有人来,不然我肯定又要给家里惹麻烦了。”
她想起小时候听阿哥说,这正厅上供的,是历任乡长,那些都是对钟浦乡有重大贡献或影响的人,其他已故乡民,只是在族谱上轻轻记上一笔。眼下令她头疼的是:她从不曾了解过钟浦乡的历任乡长有哪些,更不知道祖宗们的牌位是按照怎样的顺序摆放的!她匆匆忙忙凭着记忆,胡乱将牌位摆放一通,“砰”的一声关上祠堂大门,飞驰而去。“不行,还是得找我阿哥帮忙。”
钟小芸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奔跑在钟浦乡的小路上。太阳晒得她的脸火辣辣的,从祠堂到她的家,就算是在好天气,成年男子认真跑起来也要一刻钟,更别说一个小姑娘在烈日炎炎下奔跑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快些找到钟年晟。气喘吁吁地终于到家,却寻不见钟年晟的身影。“阿哥,阿哥你在家吗?”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喊叫,厝内却无人回应。“见鬼了,阿哥这是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背着我,自己跑去除虫了吧!”她跑进柴房一看,果然除虫的器物都不在,“骗子!又骗我!”
她急的直跺脚,正想着到田里去找钟年晟理论。刚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他远远地提着水桶和喷洒的药壶走来。
“骗子!”
“这么快就回来啦。”钟年晟笑眯眯地晃荡着除虫的工具。
“阿哥你又骗我!说好了一起去除虫的,你怎么又自己去啦!”
“乖了,女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