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什么道:“程柏蘅,今天太子哥哥说,他已授程大哥为殿前司都点检加封太子少保。不过,程大哥更有意去军中看看,太子哥哥也准他过段时间去协助巡查潼关防务。如此一来,程大哥在家的时日就少了。”
两人说着,丫鬟翠竹过来行礼道,程点检宴罢回府,让过来请小姐回院。程柏蘅随即告别郑辰琮回去芳兰院。
程怀北正在正堂椅上坐着喝茶,见程柏蘅进门,忙招呼程柏蘅到身边坐下,程柏蘅行礼后依言坐下,见程怀北不过面色微微发红并无醉态,笑问:“父亲,我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吧?”
程怀北摆摆手道:“阿蘅,你今日对爹礼仪这样周全,我心里是高兴的。你我父女相依为命这几年一直住在山村,随意了这么多年,这一下子又有点不习惯了,感觉咱们父女有点见外了。”
程柏蘅正色道:“女儿觉得,今时已是大大不同了,父亲既已选择朝堂,我们父女在家中也须得遵循礼法而行,万一女儿哪天在外也如同家中一般行止不慎,倒叫人说父亲教女无方。”
程怀北颔首称有理,程柏蘅就将白天去午子山一事向父亲说明。
程怀北沉吟一阵才道:“以前曾听说北地剑神白老先生的种种传说,真是令人神往。这拜师一事,为父是既喜且忧。喜的是在你练武一途上困扰我的难题可得解决,忧的是阿蘅你这样小小年纪便要长居那冷冷清清的道观之中。”
程柏蘅则不以为然道:“自现在起,父亲庶务军务必会十会繁忙,看太子殿下的意思,自是不会让我跟随父亲奔走。若真让我天天困在后宅,学习那些女红礼仪,倒真不如清清净净地在午子观强身健体。再说,女儿又不是真要出家修道,不过是做个居士。玉葵道长说我并不住在观内,也不用拘于道法规矩。”
郑怀北叹道:“只是那午子山距此七十余里,往来一趟也得一整天功夫。程柏蘅,这以后咱们就住得远了,不能想见就见了。”
程柏蘅笑道:“那父亲就算应允了!父亲放心,如果程柏蘅想父亲了,定会抽空回来看父亲的。父亲若想女儿了,便让人捎个信,女儿定会赶紧回来让父亲瞧瞧的。”
恒怀北道:“从今日起,为已开始巡看军务城防,熟悉兵将人等,空闲时候不多。咱们住的芳兰居虽是偏僻,但这府中尚有太子殿下的众多后宅家眷,进出多有不便。今日我已托人打听哪处有宅院出售,等咱们买个宅子尽快搬出太子府。这几日,你且自行安排行装,等我休沐亲自送你去午子山。时辰不早了,你这一日颠簸身上也乏了吧,便去歇息罢。”
次日早饭后,程柏蘅送程怀北出门时,郑辰琮也领着几个人过来了。
程怀北、程柏蘅忙行礼:“五殿下。”“阿舅。”
郑辰琮忙还礼,皱眉道:“程大哥,别人还好,你这样多礼,感觉怪别扭的,都不亲近了。”
程怀北笑:“俗语说礼多人不怪,殿下倒怪起为臣了。咱们虽是相熟,但一切还须按礼法行事。殿下快请进屋。”
郑辰琮问:“程大哥这是要外出?我给程柏蘅送了几个人过来,大哥不用管我,请自行去罢。”
程怀北拱手告罪道:“邓点检邀我去巡看汉中城防,殿下且坐,为臣先行一步了。”
程怀北走后,程柏蘅让人在抱厦前安了座椅,请郑辰琮坐了。院里还站着的六人,其中两个婆子、四个小丫鬟,郑辰琮指着他们说:“这几人是从我院里的,说话做事都使得。听说你院里也有四个丫鬟,你再选几个,多带些人去午子山吧。”
程柏蘅笑道:“多谢阿舅美意。不过我是去修习功法,带了这么多人去,没的扰了道观的清静。我只带一名妈妈去就行。”
“带一个怎么行,住在那边需得自已照顾自己,怎么也得一个洒扫浆洗,一个采买烹煮。这回我作主了,你若不愿带小丫头,就带两个妈妈吧。”郑辰琮招手,他带来的两个妈妈齐齐前来行礼,郑辰琮介绍道:“这两个妈妈都是从成都府就跟着的,在府里做了四五年了,这是关妈妈,周到又勤快,这是陈妈妈,煮得一手好菜,她们也愿意随你去午子山。”
两个妈妈都是约摸四十岁上下,身量也差不多高,脸盘圆一些的姓关,看着笑容可掬很是福相,瘦一些的姓陈,杏眼薄唇,看得出年轻时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她们微微低头规规矩矩地站着,双手搭在腹前,看来教养良好。
程柏蘅道:“两位妈妈,此次跟我去午子山那里生活比不得这府里,肯定清苦又孤寂,不知你们可真心愿去?”
关妈妈殷勤笑着回道:“小姐,早听说午子观是仙人待的地方,咱们住得近了,肯定也能沾到一点仙气,自然也会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的。这回,五殿下又给我们二人长了月钱,按管事的份例来领,这样也能多贴补家里,家里人也是同意的。我们二人乐意跟着小姐,从今往后一定好好服待小姐。”旁边的陈妈妈也连声称是。
程柏蘅颌首,又向郑辰琮道:“阿舅,我想后日便启程去午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