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1 / 3)

当三姐把从张微寒那里听来的故事告诉宝钗时,不出意外只得到了一声轻叹,“两三年的时间,就这么纠缠过去了。”

她在惋惜陈醉出类拔萃的天赋,若是没有这场横祸,说不准他已经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了。

不同于她的冷淡,三姐显得兴致勃勃,“陈清的手段虽然稚嫩了点,但她的冲劲,很好。”

“你想做什么?人家可是举人公的妹妹!”宝钗撇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笑她异想天开。

三姐从京城崭露头角开始就十分着力提拔锻炼自己人,这个范围可以是友人、弟子甚至奴仆,出去范易等寥寥几人外,大多都是女子,故此她一开口表露出对陈清的欣赏,宝钗就知道方似源打着什么主意。

“那又如何?宝姐姐难道不是宁安伯的妹妹,我难道没将你拐带坏了?”三姐洋洋得意,“女子就得坏一点,别听那些假道学真剥削的话,才能在这世上立起来。”

宝钗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蹦出几个没听说过的词,更懒得同她争辩这些离经叛道的话,甚至偶尔会觉得她的话没错。

跟三姐相交两三年,她果真变了许多。

次日,宝钗便同三姐一起登门拜访。

陈氏原本就耕读传家,自从陈醉高中案首,陈家也彻底改换门庭,只待陈醉大考授官便是官宦人家了,所居的宅院足有五进,其布置摆设透出十足的临江风韵。

她们并未与陈氏父子见面,递上拜帖后仆妇将她们引到内院,陈夫人与陈清正在门口迎接。

陈清身量纤细,弱柳扶风,眉目楚楚,是标准的水乡女子,单看她的外表绝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弱女子抗住周宁两家的压力,坚决要行凶者付出代价。

昨日福祥楼上的见面被张微寒传的沸沸扬扬,陈家自然十分关注,对她们的来意一清二楚。但陈夫人与陈清毕竟不是张微寒,太过随意就显得失礼,三姐和宝钗一起游了陈家的花园,赏花品茗,谈了半个时辰才进入正题。

宝钗注意着三姐的神色,本以为一向注重效率的她会厌恶这样的场合,不知她是装的好还是真不在意,脸上竟然一丝破绽都没有。

说到与周宁两家的事,陈夫人的话语中透着难以言喻的苦楚,谁看着自家精心养大出了做学问什么苦都没吃过的儿子被打断了腿不心疼,谁又愿意轻易放过行凶害人者?可那两家她们实在惹不起,周家更是徐州府的地头蛇。陈清虽聪颖,胆大心细地散播了前因后果,不顾闺阁女儿的清誉也要操纵舆论,逼迫那两家不敢动用灭门破家的手段,可僵持两年,陈家也快要山穷水尽了。

陈夫人一开始哭诉,眼泪便止不住,陈清虽然劝慰母亲,又侍奉巾帕,但脸色十分难看。

“方都尉,难道你也觉得小女子做错了吗?”她仰起头看着三姐,方才陈夫人反复念叨她名声受损难以议亲的事,令陈清觉得在这位仰慕的将军面前落了下风。

“那些市井传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才不在乎。”

她美丽的脸孔上露出倔强的神色,目中神光摄人。

宝钗轻轻一笑,“很好。”

利用流言遏制敌人,自己却不是真心被此摆弄,很好。

陈夫人还想说什么,被陈清劝回房了,“妈,放心交给我。”

清风拂过小亭,微微带起三姐的裙裾,只是碍于长剑,掀不起大幅度的波浪。

陈清看着她持剑立在亭边,其萧肃风致令人心折,三姐容貌极美,却轻易不笑,带着一种连父兄也不能给她的沉稳安全感。

“若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应对周家和宁家?”

若换了个人,陈清必定不会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但眼前这人就是有这个魔力,令她放下了所有的顾虑。陈清低首垂眸,娓娓道来。

“我已在青龙帮中打通关节,将家中大半财物暗地转移到金陵去了,另有一条运货的小舟,也专为我们家准备着。”

“去西边的路上我也打点好了,请到了一家与我父亲有旧的镖局护送……”

“兄长曾在东山书院攻读,有几位先生都对他颇为欣赏……”

宝钗慢慢品着茶,听陈清说着她的打算,嘴角虽含着笑,心中却有些凉。

陈清即便经历过哥哥陈醉被歹人行凶断腿的祸事,终究是没见过血的小姑娘,任她安排地再妥当,只要周家一发狠,陈家满门俱没,又能奈何?

她的笑容渐渐发紧,仿佛成为一张假笑的面具焊在脸上。自从京城叛乱以来,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从太子到皇帝,以至于后来勋贵文臣皆沦为皇权下的蝼蚁,将近八万投降的叛军不知所踪,太上皇宾天的消息至少被隐瞒了一个月……残酷的政治斗争甚至比刀剑更加锋利,它杀人不见血。

陈清的幼稚表现在以己度人,她以为自己遵守着律法和规则,却不明白这世上很多人心中没有法度和底线。

单说徐州府同知周大人,他要给陈醉、给陈家安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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