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有点担心张辉:“我去看下我同事。”
“你同事喝醉了,会有人送他回去。”那只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胳膊,不给她任何脱身的余地。
许久叹口气:“那我陪你到人来,你先松手。”
陈最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说真的后,才放开她。
十分钟后,一辆车驶入地库,在两人面前停下,前照灯的亮光短促地闪了下,沉寂下去。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特助模样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
陈最诧异:“老爷子怎么把你派来了?”
特助对着陈最颇有几分恭敬:“正好要给陈董送份文件,顺路过来接您。”
陈最点点头,“那走吧。”
特助目光落在许久身上,迟疑了一瞬:“这位小姐……”
陈最替许久拉开车门:“先送她回去。”
特助了然,快步回到驾驶座。
许久怔了下:“不用麻烦。”
“不用麻烦?”陈最回过头,黑眸沉沉,“你还指望那个喝得烂醉的同事来送你?”
“上车。”
并不强硬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许久默然,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辆商务车,柔软的真皮座椅,车厢内散发着一股干冽的淡香。
特助看了眼后视镜,“小陈总,先去哪?”
许久沉吟了下,正打算开口,就听到陈最流利地报了串地址。
她不经看了陈最一眼。
上次事发突然,他只去过她家一次,黑灯瞎火的,不想却连门牌号都记得一清二楚。
许久望向窗外,想借夜色压住心底的那丝异样。
车辆驶下跨城高架,随着车流汇入老城区的主干道,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下车前,陈最叫住许久。
“下周项目组去宁城出差,那边温度低,记得多带点衣服。”
“……知道了。”许久扣上车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间。
陈最安静地靠坐在后座上,半分钟后,他有所感应似的,目光越过车窗,看向三楼。
三楼黑黢黢的窗户亮起明黄色的光线,窗帘半掩着,被人拉上,柔软的影子在帘布后轻轻晃过。
“走吧。”陈最又看了两眼,收回视线,淡声吩咐。
窗后,许久听着那道略显寂寥的引擎声响起,无声叹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她每天三点一线,在家和研究所之间辗转,下班后带着饭去医院看陈婆婆,这种平淡的,不脱离掌控的生活让她感到安心。
让她意外的是,沈殊会主动联系她。她本以为两人应该渐渐淡却联系。
“是这样,我希望我父母那边,你还能再帮我应付一段时间。”他无奈地说,“同样,如果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出席的场合的话,可以告诉我。”
坦白说,这段表面关系的维系,已经超出了许久预设的心理期限,何况她实在没想到,沈陈两家关系匪浅。
如果她事先知道沈殊和陈最认识的话,早在第一次廖瑞青的饭局,她就不会出现。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牵涉良多,很多东西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斩断的。
许久默了一秒,还是妥协道:“好。”
不知为何,沈殊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
许久想起一件事:“我是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你说。”
许久迟疑了一瞬,“下周我去宁城出差,去一周,家里长辈住院,我怕她太久见不到我会担心,可以的话还请替我看顾一二。”
“小事。”沈殊答应地很快,“我要怎么跟她说我的身份,朋友?同事?”
“说同事就好,我走前也会跟她交代。”许久眼底多了分认真,“谢谢。”
沈殊笑了下,“客气什么,真要谢也是我谢你。”
一周后,许久搭上去宁城的航班。对方负责人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工作之余,很是热心地带着许久在宁城各处逛,体验风土人情,话里话外还想把自己的侄子介绍给她。
“一八六大高个儿,唉长相那是没得说,年纪也就比你大了那么个二三四五岁,就是脾气差了点。”
“不过男人脾气不好,可以调教的嘛,我告诉你,脾气差的男人结了婚多的是妻管严……”
许久哭笑不得,只能拿自己有相亲对象这件事搪塞过去。
她原计划周五飞回临城,在对方一番盛情相邀下多逗留了两天,周日才飞回。
下飞机时,沈殊给她发信息,说在医院,问她要不要过去。当时她人已经在车上,又跟司机改口说去医院。
正赶上晚高峰,高速上堵得水泄不通,许久频频看时间,终于赶在七点前到了医院。
沈殊安慰她:“老太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