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口。
棉球往伤口边缘轻轻一碰,云朵般清凉湿润的触感。
陈最“嘶”了声,按住她的手。
“疼?”
他喉结滚了下,不太自然地“嗯”了声。
“忍着点。”
她发现陈最腰腹部的肌肉绷紧了,随着动作微微耸动,神情也不太自然,像在克制着什么。
她以为对方是因为疼,不好意思说,下手更轻了。
最后她缠好纱布,打了个结。
“好了。”
陈最松了口气,像从某种折磨种解脱了似的,眼尾微红,额头也渗出一层薄汗。
许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那么疼吗?”
陈最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简单地休整了一番,继续上路,索幸这里离山顶不远,不出意外的话天黑前可以抵达。
最后他们在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山坡上扎了营。这里地势平缓,视野开阔,大气透明度很高,可以预想到天空是如何渐渐变黑,星空和银河是如何逐渐清晰。
他们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支起了一顶帐篷,一个带着渔夫帽的男生正坐在露营椅上,摆弄着一架摄像机。不多时,帐篷里钻出一个女生,扯着男生的胳膊说着什么,像在撒娇。
许久认出,他们是山下买饼时遇见的那对情侣。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们,有些惊讶地走了过来,简单聊了几句。
他们还是大学生,都是天文爱好者,此次请了假来胜遇,是为了看英仙座流星雨。
小女生看到好看同性总忍不住想要亲近,热情地提出要帮许久搭帐篷,盛情难却,许久被她拉着,往营地走去。
“你们也是来看英仙座流星雨的?听说这次大爆发,数量比平时多了一倍。就是这里太荒了,我还有点害怕,正好你们来了,晚上可以互相照应啊。”
许久还不太适应这种的热情,只能轻轻嗯了声。
女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那个是你男朋友?好高啊。”
许久静了一秒,否认:“不是。”
女生愣住:“不是吗?我看他好紧张你的,一直看着我们这边。”
见许久不说话,她又问,“那他是……还在追你?”
“也不是。”许久打开包,开始往外放东西。
女生看许久面色冷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另一边,男生还在追问。
“摇头是什么意思,还在追?还是吵架了?”
陈最看向对面,眸色有些莫测:“她不太理我,可能哪里惹她讨厌了吧。”
男生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我帮你。”
帐篷里,许久铺好睡袋,收到一条消息。
陈最给她发了张照片。
图片上是他受伤的部位,白色的纱布覆盖着清晰紧实的腰肌和人鱼线,中间的痕迹有些深,是凝固的血液和组织液。
Zui:伤口疼,是不是发炎了?
许久想了想,拿着几样东西,出了帐篷。
陈最的帐篷帘子掩着,许久站在外面,迟疑了下,手机又震了两下。
Zui:进来,帘子没拉。
Zui:还是说你想被围观?
有所感应似的,许久抬眸看去。不远处,坐在篝火前的女孩飞快低下头,假装在玩手机,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瞄这里。
许久叹了口气,掀起帘子,矮身进去。
陈最坐在垫子上,看着她走进来。他没穿外套,衬衫下摆搭在腰腹处,右腿屈着,一只手撑在身后。纱布已经被他拆了,团成一团,放在身边的地上,依稀可见斑驳的深色血迹。
许久轻轻皱起眉:“你拆它干什么?”
“有点痒。”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再说,不拆你怎么看?”
许久没有跟他争辩,只是轻声说:“换药吧。”
陈最熟练地掀起衣服,许久上前,半跪在他身侧,露营灯是橘黄色的,在她脸上映出朦胧的金色光晕。
她简单检查了下,伤口本来已经块干涸了,因为轻微的撕扯又变得新鲜潮湿起来,索幸并不严重。
许久松了口气,叮嘱他:“我再包一遍,这次不能再拆了。”
陈最看着她,没说话。
消毒,上药,包扎。她有条不紊地将白天的步骤又重复了一遍。
陈最拉好衣服,空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安静,火光跃动了下,某种无名的情愫在沉默中蔓延。
许久拿好东西:“我先走了。”
陈最看着她起身,身影映在狭窄的帐篷上,影影幢幢地晃着,让人想起夜色中搅动的春池。
余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