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幻世二-完(1 / 2)

我捧着中阮在厢房门前站定时,赵管事把我拉到一旁,又见我打扮得精致,疑惑道:“六郎呢。”

我打了打手语,示意他稍后会到。

“那你也不能进去啊……”赵钱财还要继续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捂着脖子,脸色憋得发红。

我袖上有三根淬了麻药的针,原是要应付屋里那位的,赵管事今日有些多管闲事,只能在他哑穴上扎了一根。

我挣开他的手,示意身旁的姑娘为我通行。

这个倪大人好龙阳,年岁甚高,也不是当年推倒我祖母那人。

进房后我们二人对视良久,都表现得有些失意。

“赵管事说得那个六郎呢,什么时候过来?”

我勾勾嘴角行了过去,在他脚边坐下,开始拨弄怀内中阮。

他在我头顶叹气,似是在对谁说话:“也罢,好事多磨,我再等等。”

可惜他等不了多久了,我的麻针已经扎入他的三毛穴。

穴位机理,麻醉药劲,再加上平缓乐曲,一刻不到,他已沉沉睡去。

我按住中阮,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欲起身。

“姑娘,还有观众为您恭听,怎么就停下了呢?”

我的冷汗突然爬满全身!

寻着声音的方向,我回身面向那道纱帘,那里灯光阴晦,若非有意,谁也不会察觉里面坐着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

他轻笑一声,撩起纱帘走了出来。

“陵阳楼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姑娘不仅精通乐理,还懂施针配药。”

这个男子自称谢寄书,是当朝宰辅之子。

谢寄书俯身观察了会倪太常,见他只是酣睡,又眼带笑意看向我。

见他的目光直直刺来,我捧着中阮僵了僵,慌张的打手语行礼,

谢寄书是我在京城认识的第一个官员。

他心思深沉,我亦有所求,我们便做了个交易。

他需我为他出城奔走,我要他替我打听那个倪姓小儿。

但我需要一个出城的理由。

谢寄书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皮鞭,眼角含笑:“还未问过姑娘姓名。”

我接过他手中的皮鞭,一道抽在手臂上。

这下可知道什么叫皮绽肉开了。

我哆哆嗦嗦撷取些伤口上的血,在盘中写下“安殷”二字。

谢寄书瞪圆了眼睛,松口气道:“那便姑娘自己来吧。”

我摇摇头,递回给谢寄书。

太痛了,我下不去手。

等到我从厢房出来,匆匆奔来的六郎踉踉跄跄接住了我。

赵管事手里攥着银针,已然能说话了,他从后面捏住我的肩头,咬牙切齿:“倪大人竟然被你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会我如释重负,在六郎怀里晕了过去。

但自那以后,六郎性情大变。

人前他处处针对我,我若出门他就以各种理由粘上来。一旦拉到四下无人的地方,他又变了一个人,用力把我圈进怀里,灼热呼吸一阵阵喷在我的脖颈上。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安殷,你不要再去上台了。”

“安殷,那日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安殷……”

安殷是祖母为我取的名字,但这辈子唤这两字最多的,还是六郎。

我更加想念祖母。

这日谢寄书托小厮捎来了手写信,京城北门处有一闲职侍卫亲军司,姓倪,年龄对得上,正是临安人。

我放下信,看了看身上好得差不多的伤。

自谢寄书之事后,赵管事被六郎吵嚷得不行,将我调做他的丫鬟,出门很是不方便。

我打手语问六郎,能不能把我调去后厨。

六郎红了眼睛,还是去赵管事那大闹一场。

我被安排去后厨砍柴,不知赵管事是好意还是无心,在后厨为我腾出一个狭窄却有窗的房间,虽在后厨院落,但也干净。

我感激的望他一眼,他没看我,整理好柴火放地上一放,愤愤道:“这下那混小子不会再找茬了吧,上辈子真是欠他的。”

我捡起生锈的斧头,试探性一挥,干柴质脆,应声劈成两段。

我虽身弱,但气力天生充沛,要不然也不会靠着一簪击毙两条人命。一旁的赵管事连忙后退两步,对我呵呵笑道:“来了你消停他也消停,哪天这王八羔子风头过了,你肯定还能上台。”

借着后厨做事的契机,我去了京城北门值守处。祖母虽已过世三年,万幸我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我托起竹屉行过去。

“倪大人。”

对面投来狐疑的目光,我勾起嘴角,将盛满糕点的竹屉递了过去。

“家父冯承,前些日子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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