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下变了脸色,多酒老头仿似看不见,直抓了玉蓬真君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玉蓬真君怎么还有闲情练药呢,太白和华莲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玉蓬真君见多酒仙人注意全不在此处,又言太白华莲如何如何了,遂道:“多酒,你慢慢说,华莲和太白怎样了?”多酒老头咕哝了半天也没咕哝清楚,着急地一跺脚,道:“玉蓬真君去了就知道了嘛,快走,快走!”
多酒和玉蓬真君赶到怙忘台时,只见黄巾力士已打完了,邱济真人一展拂尘,便要去复命了。
多酒仙人见华莲一动不动倒在地上,身上不住流出血水,又见太白星君倒在华莲脚边,昏死过去。一时间悲从心生,泪如雨下。
玉蓬真君上前道:“邱济真人可能交差了?”邱济真人看一眼玉蓬真君道:“通明殿还有些事,邱济就不叨扰玉蓬真君治伤了。”说罢,领二仙童及黄巾力士去了。
玉蓬真君一拂云袖,眼中凌厉闪现。只见他轻轻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是一双温和的眼睛了。
玉蓬真君对多酒仙人道:“多酒,你先莫急着哭,眼下最要紧的是给华莲治伤。你先把华莲和太白送回太白宫,我回钩戈殿一趟,随后就到。”多酒仙人连忙应是,道:“是多酒糊涂了,多酒这就送,这就送。”
多酒一面叹息,一面轻轻将华莲负在背上,背回了太白宫,及至时,玉蓬真君已等着了。多酒不由面生惨愧,泪声行礼道:“多酒年老,不中用了,还望玉蓬真君好好给华莲瞧瞧,华莲他,他伤得实在太重了。”说罢,竟跪下去,玉蓬真君急忙扶住,道:“多酒大礼了,叫玉蓬怎么受得起,快起来,耽误了华莲治伤,可不好了。”多酒闻言,起了身。玉蓬真君看向多酒仙人,见他行动迟迟,哀毁骨立,不禁生了恻隐之心,遥看天宫的万丈云霞,不尽光明,自思道:“再风光的光景,都不及一人的真心。”
“真君?”
玉蓬真君回过神,羞颜道:“玉蓬失礼了。”说罢,转身进了华莲所居的静室。多酒也不敢放松,急急忙忙去怙忘台背太白星君,哪里知道太白自己醒了,看见多酒,抢上前来眼泪婆娑:“我……我没有看好华莲,华莲……华莲哪去了?多酒,你见着华莲没有?刚才,刚才陛下赐了庭杖来,我,我……”太白星君一面说,一面指,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多酒握住太白星君的手,忍泪道:“老头儿,你放心,华莲在……在宫里头呢!”
“华莲在宫里头……”太白喃喃,险些摔了,“我们快走,快走……”语毕急急忙忙跌跌撞撞地奔往太白宫来。
太白去时,玉蓬真君已替华莲看毕了。太白悄悄走至榻边,见华莲面如白泥,背上衣服隐隐透出血迹,仰天泪道:“陛下是要打死他吗?您封他为三太子,难道是为今日吗?”多酒听太白之言,慌地道:“太白莫得浑说,华莲若醒来,瞧你必是要难过的。”太白听罢,怔愣片刻,知道自己失言,转身朝多酒仙人,玉蓬真君行礼道:“太白星糊涂了。”多酒仙人,玉蓬真君回礼,又在太白宫待了些时辰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