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太白星君依如寻常般倚在老茶树下度日,表面上看似无事所忧,自由自在,实则是千丝万缕,羁绊缠身,不得己安。华莲见太白光景,练剑和温书的心也就懈怠了,至钩戈殿来寻玉蓬真君。
去时恰逢钩戈殿里的两童儿在殿外制灯。那两童儿并不认得他,看他面生,走上前问道:“你是哪间府上的仙人,来我钩戈殿做甚么?”华莲道:“在下华莲,是特地来寻你家师父的。”一童儿道:“可是太白宫里的华莲?”华莲道:“恩,我是太白宫里的华莲。我家太公病了,想请你家师父去看看。”说罢朝仙童躬身道谢。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华莲闻声望去,见是一位老者。
华莲在钩戈殿里未曾见过他。
两童儿奔近,道:“纪伯伯,这位叫华莲的要找师父。”老者听了道:“华莲?什么华莲?”“太白宫里的华莲。”“华莲……”老者自念道,末了走上来打量华莲,半响道:“我家师父回本家了,不在钩戈殿。华莲三太子可改日再来。说罢,闭了宫门,与两童儿进殿去了。
华莲寻玉蓬真君未果,便往多酒仙人处来,多酒仙人远远瞧见华莲来了,忙快乐地奔出来。
多酒仙人居在鹿霞山,又名烂枇杷山,这山径过有八百里,山中被多酒仙人种满了枇杷树,每年枇杷成熟时除却酿酒,再往太白宫,钩戈殿送去外,便尽落到地上,烂成泥,故而有了这个别名。
多酒老头没少在这处吃亏,也不知摔了多少回。今日华莲来,多酒老头一时高兴,忘了形状,又险跌了。
华莲扶住多酒老头,叮咛道:“以后多酒爷爷不可这么跑了,要跑也是华莲跑。”多酒听了,哈哈笑,对华莲道:“傻孩子,只有去见想见的人时,我才跑的。平常呀,我只在门缝里看。”
多酒还是个老顽童。
二人进了多酒仙人的‘无心云’,多酒仙人拉华莲到身边,笑说:“华莲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是不是太白老头儿欺负你了?”华莲摇头道:“太公近日身体不适,这才没有一同来。”多酒道:“这样啊……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看看?”华莲道:“许是那日着了雨……多酒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太公的。”
说话间,桌上已摆了果茶和枇杷醉。
华莲陪多酒仙人说了会儿话,起身道:“叨扰多酒爷爷了,我这就回去了。”
多酒老头忙站起来,替华莲包了果子,又打了两壶枇杷醉给华莲带上。
华莲将果子和枇杷醉抱在怀里,一面走一面不时回头看多酒有没有回去,直至多酒进去了才驾云回了天宫。回来时只见太白星君躺在老茶树下,满脸通红,华莲一时吓的不轻,急忙去搭太白的脉才晓得太白神思困倦,身体中又有一道不明之气堵住清明穴。
华莲当下不及多想,盘膝坐在地上,运功替太白打通穴道。稍后,又煎了药,服太白喝下。
太白几日不见醒,华莲心内忧急,好在玉蓬真君从本家回来,替太白星君看过,华莲这才放些心来。
一日华莲看书时见古书中有放灯祈愿的记载,便效仿上面的制灯方法,制了满天宫的祈愿灯。祈愿灯整整燃了一季的茶花花开与花落,等到茶花再开时,太白星君醒了过来,不过华莲也闯下祸事。
祈愿灯在太白星君醒的那一日乘着风,烧起来,把光明璀璨的天宫烧成了黑窟窿,将众仙当貒猪一般熏出来,也包括那位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帝天尊。
华莲与太白星君双双跪在怙忘台上,被大雨浸泡了多日。
浸雨倒不打紧,华莲最担心的是庭杖之刑,他怕太白久病初愈,会受不住。
华莲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邱济真人携了圣谕来言太白星君行为有失,责无旁贷,该受三十六杖庭杖之刑,太白不辩言伏在地上领旨谢恩。华莲急拦住道:“太公身上不好,三十六庭杖可否由我代受。”邱济真人暗自思索,并不接言。太白星君拉华莲护在身后,对邱济真人道:“华莲年幼,行为有失是太白之过,还望邱济真人禀明陛下莫要迁怒于他。说罢,便请邱济真人施刑。
华莲跪前握住太白星君的手,笑道:“太公,没事的。我皮厚,肉也糙,太公不必担心。”太白星君欲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华莲施了术法,只见太白星君昏倒在华莲身上。
华莲跪在地上,朝上方邱济真人道:“灯,是我做的,也是我放的。我未曾思顾周全,才惹出祸事,愿受庭杖之刑,请真人执行。”邱济真人一整拂尘,走近华莲道:“华莲三太子果然不同,也不枉太白疼你一场。”说罢,命身边的吟风,咏月二位仙童按住华莲,吟风咏月不敢有违圣命,只见邱济真人身后的黄巾力士步出来举起黄金混元棍打下来,这黄金混元棍重达六千六百斤,黄巾力士打了十来下,不敢再打,怕打坏了。邱济真人也晓得轻重,示意黄巾力士歇息片刻再打。
多酒仙人听到这边消息,忙往钩戈殿方向跑,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直闯进玉蓬真君的炼丹房。玉蓬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