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横流(1 / 2)

麒麟古道。

钟清嵘背着姬酒酒艰难地走着。

一连好几日的暴雨使麒麟古道残破不堪,不时有崖石跌入麒麟崖,粉身碎骨。

钟清嵘抬头看一眼,怔怔的。

石头再不愿,仍被卷入洪流,倒与钟氏的命运一般。

前方的道路愈加艰难。

道虽艰,却有野花盛开。只见蓝白,紫白的小碎花朵此刻在风雨停歇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坚韧和清丽。

钟清嵘转头看背上姬酒酒一眼,更加坚定地朝前走去。

麒麟古道的尽头是一个古镇,许是因着天色渐晚的缘故,钟清嵘到时,镇上的灯火已熄了,依稀只听得几声犬吠。

钟清嵘在一家药铺门前停下。

他轻轻地叩响门扉,良久,门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头探出头道:“谁啊?”钟清嵘一片欣喜,朝老者行礼道:“老伯,打扰了。”老者上下打量钟清嵘道:“你怎么才来,我这药铺早就打烊了,你明日再来吧!”说罢,闭了门去。钟清嵘急忙抢上前道:“老伯善心,我的伤不大紧,求你,帮我看看她吧,她已经烧得几日了。”

“她?”

钟清嵘直点头,将背上姬酒酒放下来。老者见了,走将出来,疑惑地望两人。半晌,走近搭姬酒酒的脉,摇了摇头,起身往门里走。

“还愣着做什么,把那孩子抱进来,我看看。”

钟清嵘欣喜地“嗯”了一声,将姬酒酒抱在怀里,跟了进去。老伯掌了灯,近里瞧姬酒酒,先时暗里瞧不清楚,这时掌了灯,才晓得她伤得严重。

“再来迟些,这孩子恐怕没命了。”老者一边施药一边自顾地说。

钟清嵘看着姬酒酒,满目自责。

“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她。”

老伯转过身,看钟清嵘一眼道:“药柜右边第三个格子里有治跌打的药,你自个儿上些吧。”钟清嵘谢过老伯朝药柜处走来,瞥见地上堆了些纸灯。

“这是?”钟清嵘疑惑地问。

“水灯,明天送灵用。”

这会儿老者用药毕了,踱步到药柜处来,坐在凳子上做水灯,一面做,一面道:“半月前,天下暴雨,淹了镇子,死了好些人,这水灯就是给他们放的。”钟清嵘听了,若有所思地望向外面漆黑的天空,久久不语。老伯接着道:“公子,高姓?”钟清嵘回答道:“孙姓。”老者听了,制灯的手顿住:“可是巧了,我也姓孙。”说罢又望着钟清嵘道:“公子要往何处去?”钟清嵘惭愧道:“还未定下。”老者道:“不急,夜久了,公子今夜便在寒舍歇下,待这小女孩好些了,再做打算。”

钟清嵘站起,躬身感激道:“老伯大恩,钟……孙阿嵘一定相报。”老者见了,忙伸手将钟清嵘扶起:“公子言重了。”说罢,踱进后院,整理出一间房舍,安顿着钟清嵘和姬酒酒歇下。

时节已是仲秋。

清晨醒来,院子里晚槐树的落蕊铺得满地。墙角处,几朵蓝色,白色的牵牛花落寞地开着。

“公子起得这样早。”老者兜了一襟枣子来:“刚摘的,公子尝尝看。”钟清嵘不好意思道:“已经叨扰了,怎好又吃老伯的东西。”老伯道:“不妨事,若你过意不去,帮我制些水灯,相抵了就是。”钟清嵘惊讶道:“老伯不要银子吗?”老者听了叹息道:“一场水灾,家都没了,要银子做甚么!”说罢将枣子递过来。钟清嵘接过枣子,谢过老伯,并不吃一个。老者见了道:“给小女孩留呢!不妨事,这里多呢,若不够,我再打些来。”说罢,踱进屋里,低头做水灯。

钟清嵘帮老者修了屋脊,并做水灯。钟清嵘做得极快,大半日就已做得上百只。

姬酒酒的烧退了,醒来也跟着钟清嵘做水灯,只是姬酒酒做不好,水灯生了个大肚子。姬酒酒饶着它瞧,把老伯逗得哈哈笑。

老伯已许久不笑了。

落蕊铺满地的院子里,钟清嵘扶着姬酒酒一步步走路。姬酒酒不想走了,倚着钟清嵘的腿。

“阿酒乖,再走走,阿酒的腿才会好得快。”钟清嵘笑容明净,不断哄着姬酒酒。老伯在一旁看着,院子里静极而美好。

晚些时候,老者要去通灵河放灯去。用老者的话说只要鸣灯千万,死去的人就不会在黄泉路上孤单。老者邀钟清嵘一块儿去,老者是历了大半人世的人,知道钟清嵘是丧了亲人的。

他们至通灵河时,通灵河畔已有人在放灯了。点点灯烛照得通灵河河面波光粼粼。老者跪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水灯放进通灵河中,钟清嵘亦跪下来,帮老者递水灯。

老者放了一会,停下来将一只水灯递到钟清嵘手上道:“公子,也放些吧。”钟清嵘怔怔看着老者,捧着水灯,不说话。老者见了,抚了抚钟清嵘的肩膀:“放下去吧,放下,水灯亮了,人也就心安了。”钟清嵘抬眸,凝视老者,朝老者跪下拜谢。

“男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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