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2 / 3)

没等程安酝酿出“不去”两字,程母连声答应“好的呀好的呀,安安也有空”,又夹了一块烤麸到程安碗里,柔声道:“安安可以借此去接触体验一下大学生活嘛,过两年等你的手术做完,也可以申请大学去过学生生活了。”

程安对自己小学时期,短暂拥有过的几个月学生生活是有记忆的。

校园里每一个小朋友看着都是那么健康,快乐,他们总是在笑,笑老师讲了什么有趣的话,笑他们在家都看了什么有趣的动画片,笑他们在体育课上做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也笑她。

“妈妈我跟你讲哦,我们班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小朋友,每天不用做早操,也不要上体育课,总有老师和校长到我们窗边来看她,还要问她好不好…我们都不太喜欢她,都没有跟她一起玩……”

放学人潮拥挤,阿婶牵着程安的手只能随着人流跟在了一对母子身后,一大一小在后面默不作声。

阿婶轻轻摸了摸被人群挤在身旁个子才到腰侧的小人儿的头,告诉她“晚餐厨房做了烤麸”。

“嗯”那段时间她很钟情似肉非肉的烤麸。

“先生太太出差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多巧克力呢”。

她很少被允许吃这类甜食,但还是乖巧答应“好”。

她本以为小朋友们笑她,是因为觉得她有意思,像他们喜闻乐道的那些内容一样有趣,原来只是不喜欢她,原来笑容并不是只代表友善,那日黄昏的光景也好,夕阳光染透半条南京路的砖墙。

十几年后,跑马地,医院的窗外,楼宇山景都在烈日下泛白,冷气吹得程安打了个喷嚏。

“香港的冷气跟不要钱一样”,梁咏祐听到喷嚏声立刻把她从窗台的风口带下来,又替她抱怨了一番冷气,此行此举就像溺爱孙辈的老人家,扶起贪玩不小心摔跤的孙辈后都要打一下地面,骂地坏,怎么摔痛了自家的心肝。

见她随行没有带一件厚衣,梁咏祐道:“你等我,我去给你买件厚实点外套来”。

“不用了,就住一天而已”,程安看着从梁咏祐从进到这件病房开始,就没停下操心,比程家父母都更唠叨。

他还请走了程父程母,让他们先回家休息,说今天自己没有课,他会在这里全天陪同。

程家父母见他一早的做派,倒也赞许,留下一句“明天来接你们回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们都开心了,剩下程安这头,心焦口干恨不得学校派人捉他回去上课。

“一天也不行,冻感冒了怎么办,你的身体可不能闹着玩。”

饶是程安被梁咏祐缠得头疼,但让他单为自己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在炎日里跑出去,她还是觉得麻烦,“真的不用了”。

“用!”

“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上午的检查都已经做完了。”

“那不行!你刚抽完那么多管血,躺下好好休息”,梁咏祐不由分说又把程安按在了床铺上,盖好被子。

“梁咏祐……”程安被此人的油盐不进恼得踹了被子,又心生一计“那你买的我不喜欢怎么办,我不相信你的眼光”。

“这样…那我多买几件,实在不行我到时候call你视频。”

“隔着手机我又摸不到材质的,万一布料不好我过敏了怎么办?”

程安看着病床前陷入悖思的梁咏祐,不由轻叹摇了摇头,和他的对话每每都要陷入幼稚的苍白中,看似都是他在看顾自己,往往到最后又是自己在哄他。

出租车到了,程安懒得换衫,穿着一身病号服就随着梁咏祐出了医院。

医院人流熙熙攘攘,林承明又一次以为自己花了眼,香港再小,可从那次威灵顿街茶楼一瞥后,九个月余,也没有再见到她一面。

茶楼误以自己幻听,结果叫的“安安”,是真的令他格外耳聪的安安,这次也以为自己晃了眼,可方才穿着病服从医院大门出来坐上士的,是她无疑,连她身边那个男孩的脸,他都记得格外清楚。

她病了?

昨晚接到自家父亲的电话,说要去看望贺家老友,让他今日也陪同,原本是想找了借口推掉的,可父亲咬定他今天没有要紧行程,要他务必来。

“他是我的老朋友了,长辈远到香港来看病,你的地界总要露一下面的”,林蔺文听出儿子有拒绝意图,又打人情牌。

林承明本也无意与贺家扯上关系,父亲扯人情,那他就照礼数去一下罢了。

不想还未探望到原意要探望的病人,先在医院门口目明地看到了程安。

的士驶远,林承明视线回落,下车后嘱咐助理,“你去查一下程小姐怎么在这里。”

“好的”

他看着一楼忙碌的咨询处,来往之中常有穿病服,轮椅者往来,病人脸上的表情也各有各样,面带笑容的,漠然麻木的,萎靡忧伤的……他以往从来没在意过这些。

好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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